海棠书屋 > 都市 > 苦昼【NPH】 > 七、大雨
  “老师,我们下一站要去哪里?”陆小年双手托腮,头疼地与眼前的家庭作业斗争,他还在期待下一个目的地。
  楚圣棠从书里抬眼,“去109区,带你看看不同地区的风俗地貌。”观察一会儿陆小年写作业,不由眉头微蹙,“离书远点。”
  “知道了,”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下一秒小脸又垮了下去,闷闷不乐道:“是不是去了109区之后你就要走了?”
  “嗯。”
  楚圣棠明显察觉到孩子心情变得低落,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声道:“分别意味着下一次见面的开始。好好学习,下一个重生日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离别对于年仅8岁的陆小年而言打击非常大,他知道老师是因为做错了事才被分派到很远的地方,他能做的只有在这次研学中给老师五星好评。
  好吧,对老师而言,这点五星评分可能没什么帮助。
  五部再次下起小雨,岛上比内陆要潮湿些,下雨也很频繁,经常是断断续续的下,断断续续的晴。
  秋言茉忙着搬运自己的东西,布兰温今天本来是打算帮忙的,结果被两三个护士拦住,围在墙角嬉笑。
  “长官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呀?”
  “我怎么没见过您呢,您是不是没来过,不要被她骗了,她那里已经松了。”另一个棕发姐姐接话道。
  “讨厌,居然揭我老底,下面不行不是还有上面吗,我口活儿很好的,长官要不要试试?看在长官这么俊的份上,只收你500新币一次好了。”
  “不如我们一起伺候你好不好?保证让你爽飞天。”
  布兰温被她们用荤话调戏半天,支支吾吾道:“我现在没钱。”没人给他开工资,他的卡也被冻结了。
  “害,”众人有些失望,本来看他仪表堂堂应该挺有钱的,结果却是个穷鬼,“散了吧,散了吧。”
  棕发女子可惜地一步三回头,她还挺喜欢这人的脸,下面看起来也优越,可就是没钱。
  没钱,就没得商量。
  如果她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还会头脑一热。
  布兰温只得灰溜溜找到1032,秋言茉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这里开有一扇窗户,连着小花园,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一片开的热烈的木槿花。
  初秋的风还没开始变凉,雨丝被推着落在白色纱帘上,留下一片深色印记。
  秋言茉耳边的碎发随风微微摆动,除了雨水滴落的声音还有她整理资料的翻页声。
  出乎意料地令人平静,也许这就是心理医生的神奇功能之一吧,布兰温心想。
  私人飞机落在一片别墅前,“因为大雨109区的公共停机坪都被排满了,我们先在这里等待两天。”楚圣棠递给陆小年一把伞,率先走下飞机。
  “哦,”飞机的隔音性很好,陆小年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下得这么大了。
  雾蒙蒙的,看不清路,豆大的雨滴打在伞上,声音大得震耳欲聋,让他听不清老师在说些什么。
  一位穿了黑色大衣的人站在老师对面,他的后面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部队。
  他隐隐听到那人语气不耐烦,说什么模型,危险,上层命令。
  老师的裤子被雨水打湿大半,他有些担忧地更加靠近老师,那人挥挥手,两个壮汉立即把他拉开,带他到别墅里洗热水澡。
  “哼,不要当我还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洗澡。”陆小年被两个年轻女佣逗得小脸通红,把老师,离别什么的全忘了。
  “真的假的?你还没有我妹妹高呢,你真的八岁了吗?”蓝眼睛女孩问。
  “我当然八岁了。”
  “哈哈,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害羞,我们就不看着你了,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叫姐姐哦。”
  陆小年洗完澡后被拉着认认真真洗了个脸,做一个全新的发型,他不是属于乖乖听话的小孩,但是那个黑头发姐姐一直在夸赞他:“小弟弟长得这么俊,怎么不喜欢打理自己呢,我要是有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弟弟就好了。”
  “就是就是。”
  “那好吧。”陆小年不情不愿答应。
  等待他的是又臭又长的选衣服环节,两个姐姐把他当做洋娃娃一般摆弄,一会儿搭配一套衣服,“对对对,就是这个动作,弟弟好帅啊。”
  两个手机对着他一顿拍照,边拍边夸,愣是让这个脾气不好的小少爷老老实实摆姿势,笑得脸都僵了。
  临近晚饭他才被放过,可餐桌上只有那个男人,没有老师,“我老师呢?”
  “老师?他开始教书了?”男人诧异道。
  “不是,他只带我这三个月研学旅行而已。”
  男人嗤笑,“没想到他都开始接这种活儿了,”他对着上面高声问道:“喂,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陆小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老师的头发还有些湿,换了一身睡衣,正在从楼梯下来。
  楚圣棠拉开椅子落座,沉声道:“是第一科协小学的任务。”
  希顿手里的叉子撞在瓷盘上,非常刺耳,好吧,他有些破防,这个任务的积分足足1000分。只有安亚伦军校的优秀毕业生才能接,而他因为打架斗殴与优秀毕业生失之交臂。
  陆小年看出他吃瘪,得意洋洋道:“我们学校从三年级起,就要参加研学旅行了。今年的时间设在重生日,我一眼看到老师,老师也一眼就认准了我。”
  楚圣棠笑而不语,没有揭穿陆小年的谎言。
  布兰温这些天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可能是因为连续三天的阴雨天气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他什么时候回来?”易之行击出一杆,“啪——”白球撞在粉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知道呢,他没告诉我要去多久。”他最近就是在担心这件事。“怕就怕他突然回来。”
  “来一杆?”易之行递出自己的杆子。
  布兰温摇摇头,“不了,这不合规矩。”他是政委,规矩在那里摆着,不能触犯。
  易之行和布兰温不约而同看向台球厅中央挂着的横幅——政委不得在工作期间打台球,这是监狱长让人挂起来的,为了惩罚上次布兰温玩忽职守来打台球。
  易之行扶额,无奈道:“那你看我打吧。”
  布兰温点头,也只能这样,擦着规矩来看别人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