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禄答哈哈大笑让人摘下面纱到前面来。
  琵琶声停下,谢辞捏些嗓子道:“主上勿怪,妾..只听得懂中原话。”
  “本王让你摘下面纱,往前面来点。”
  谢辞含笑上前几步,取下了面纱,高位上的男人先是有些发愣,而后笑意愈深,笑声更朗:“中原女子果然不一样,真是好看!”
  “多谢主上夸赞,妾善剑舞,不知是否有幸可为主上献舞助兴?”
  “献先什么舞啊,过来,坐到本王这儿来,给本王倒酒。”
  未曾想到乌禄答是个没兴味的人,虽未拿到利器,但好在轻易近到了身,谢辞笑笑走过去,将手中琵琶放到了阶梯上,抬脚踩上兽皮毯子。
  停至身前未等他行礼,乌禄答便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扯进怀里。
  谢辞捏紧拳头瞬间升起杀心,也没了再多纠缠的耐心。
  “哈哈哈哈哈哈!来!给本王倒酒,共饮,今晚本王要好好疼你哈哈哈!”
  呵,老匹夫...
  周围陌生的语言又起,笑声不断,谢辞捧起酒坛将酒碗斟满,而后笑着拿起酒碗递到乌禄答身前。
  乌禄答正处酒酣耳热,遇到美人色心也起,接过酒碗一口饮尽。
  “再倒。”
  谢辞微微起身挡住酒碗查看材质还算趁手,正想着,一只手突然覆到他的腰上要往上滑。
  恶心与震怒一齐袭来,谢辞敲碎酒碗飞速转身将碎块抵到了乌禄答的脖子上,而后捏住对方碰到自己的那条胳膊用力一转。
  “啊啊!!”
  动作之在一息之间,叫喊声出来,王帐内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大喊守卫。
  “都别动!”
  谢辞怕对方有阴招,紧接着踹断乌禄答的两条腿,将碎片死死抵住乌禄答的脖子,锋利处已有血迹沁出。
  “我奉燕西世子斛律风之命来擒这背主忘义之徒,现陛下所借大军已将此地包围,各位若有弃暗投明之心,便不要轻举妄动。”
  王帐内外围满甲士,谢辞观察着各个将领的神情,有一半人面露焦急,而另一半则是半信半疑的庆贺,很明显乌禄答的命和口中虚假的大军并没有对所有人构成威胁。
  “别杀我,美人,斛律风给什么条件,我能出双倍啊!”乌禄答疼得满头大汗,断了两腿一臂只能瘫跪在地上。
  谢辞听后又踹了乌禄答一脚:“睁开眼睛看看爷爷我是谁,让他们让开,放我走,不然...我手一抖你这老头就没命了。”
  乌禄答回过味表情更加痛苦,在脖子刺痛下用燕西话大喊了几声让开。
  谢辞抬腿用脚尖勾起刀架上的刀,踢入手中接替碎片架到乌禄答的脖子上,拖着对方在让出一条路的兵卒的注视下退出了王帐。
  王帐外亦包围的水泄不通,但他也并不需要退路,要做的只是让都奚彻看到他已经擒住乌禄答,剩下的便要移交给斛律风了。
  远处信号烟花成功放出,众人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被包围,一半人当即下令要杀掉谢辞和乌禄答,而另一半则是誓死要护乌禄答的命,还有几人并不参与争斗。
  谢辞虽听不懂,但大概知道所论为何,慢慢握紧了刀。
  两方争论没有接过,其中一个男人夺过守卫手中的刀冲砍上来,但还没等谢辞迎击那人便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痛苦的声音此起彼伏,谢辞微微愣住,所有赴宴的将领接连捂住肚子摔倒跪倒疼到打滚。
  周围士兵队伍慌乱起来,正是此时冲杀声响彻四野,斛律风带着军队一路从关卡杀进腹地,走在前面的马匹上绑着各个将领的家眷同样腹痛难忍。
  四千人根本敌不过聚集在四周的几万人,斛律风用燕西话高喊着想要解药和亲眷便缴械投降,躺在地上的各部将领在疼痛和马背上妻儿的冲击下,很快选择臣服。
  又一场权位变动在不到三个时辰内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结束。
  斛律风跳下马,走到谢辞身边接过到一把揪住乌禄答,恨意在见到仇人的那一刻到达顶峰。
  “我向燕西真神请求对你的诅咒,诅咒你的魂魄消散天外,永远回不到燕西。”
  长刀挥起狠狠落下,头颅骨碌碌滚离含着未来得及张口的话。
  “乌禄答已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燕西王。”
  每一位将领的亲卫中,都有斛律风父亲安插的眼睛,除了乌禄答,因为信任所以才给了乌禄答谋反的机会。
  早在回燕西前,斛律风便已经拿到所有人的汇报,有谁还心向斛律氏,有谁已彻底倒戈。
  他提着刀走到叛徒身前,手起刀落一个接着一个砍下了那些人的头,满地的头颅夹杂着马背上亲人的哭泣。
  斛律风擦去脸上的血,用脚边众人都可以听清的声音道:“我不会怪你们的身不由己,只会铭记你们的忠心。”
  “我会把你们的儿子当作亲兄弟,把你们的女儿当作亲姐妹,谁有背叛,全族不安。”
  “求..少主赐解药..”中年人面目苍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扯住了斛律风的裤脚,在注视到斛律风的眼神后又立马改口。
  “主上,求主上赐药...”
  斛律风招手道:“把解药给各位叔伯分发下去。”
  连同被绑来的亲眷也一起送出解药,众人服下解药脸色稍有回缓,虽然肚子不痛了,但被折磨许久几乎都需要有人架着才能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