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 > 蛇头香【哨向·双C高洁·男妈妈】 > 大结局(上):覆灭
  进入中心城的路,林意已经为阿栀铺好了。
  中心城政所从来不是权利的中心,事实上,中心城一直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内部机构,是当初一手创造了中心城所有权利体系的起源。
  也就是【圣殿】。
  圣殿其实并非六人的小队,除队长“圣执者”阿栀、林意、谢家的双生兄弟以及另外两人以外,还有一位【执行长】般的存在。
  只不过相比于其他人3S级别的优异天赋,执行长天生体弱多病,曾被断言无法撑过六十岁。
  然而他多智近妖,擅长权谋和把控人心,以圣殿为引,将整个中心城的权柄都把控在自己手里。
  而圣殿的所有人,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为他扫清前路的所有障碍。
  最后,成为滋养他生命的沃土。
  ……
  阿栀仰头,将斗篷的帽檐轻轻摘下。
  领路的人将她带往这一处地底堡垒后就离开了,阿栀也没有想过潜入,属于她的【掌控之力】能够将整个中心城都纳入意识领域。
  所以她来不来的,那人应该早就知晓了。
  阿栀还记得初见【执行长】明毓的时候。
  他清瘦而苍白,坐在轮椅上被夏晴推了出来,一头半长的发用缎带束起,衣着服饰无一不雅致考究。
  所以即便双颊凹陷,容颜颓靡,也无损于他的风姿。
  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
  阿栀踏入门扉大开的堡垒,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黑暗,过分厚实的外墙如钢筋铁铸,挡住了所有能够照亮的光线。
  冗长的通道内只有幽暗燃烧的火把,摇曳间明暗不定,仿佛夜里飘忽的鬼魅。
  火把在为她引路。
  阿栀径直走进了深处,这个地方,其实她依旧还有几分熟悉。虽然经过了大刀阔斧的改造,但部分布局和陈设仍然未变。
  她的记忆如此深刻而清晰,因为她正死在这里。
  被重重枷锁捆绑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被一刀一刀的切割开,化为【队友】们口中的灵药。
  很难不怀疑,明毓想再吃她一回。
  可惜啊,没有第二次了。
  阿栀在空旷的大厅内站定,眼前燃着几簇青黑色的焰火,焰火之下,是一张纹饰古朴的木椅,上方斜坐着一人,低垂着头,半脸罩着银制的面具,沉郁不语。
  她扫了一眼他如正常人的双腿,轻嗤道:
  “能站起来了,看来你的状态还不错。”
  意志力越薄弱的人越容易被异化,阿栀一路走来,所见的畸形种也是各有区别。最初的夏晴无疑是最严重的,甚至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而明毓,果然身残志坚,还能维持着人形。
  只不过……
  她望着他面具边缘近乎扭曲的皮肤,笑了一声,
  “快撑不住了吗?执行长。”
  明毓僵硬的转动眼珠,他的眸间已爬满赤红的血丝,如同扭曲的触手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已经占据了他眼球的大半部分。
  他虽然得到了新的双腿,可很快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甚至浑身上下都无法再动弹。
  因为只要他试图使用阿栀的力量,就会导致异化加快,他早晚会变成畸形种的模样。
  阿栀的头颅,力量最为强大,污染也最为可怖。
  “你知道上古时期,食同族之人血肉的,会被诅咒为怪物吗?”
  她慢条斯理的脱下斗篷,身无软甲,手无寸铁。
  明毓死死的盯着她,目光怨毒又似贪婪:
  “只要能拥有……力量和健康……诅咒而已,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阿栀摇了摇头: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那样不曾后悔,你现在又怎么会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把自己藏进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呢?”
  她讥讽道,
  “怎么样,异化的滋味是不是比想象中还要痛苦?”
  阿栀一步步的踏上台阶。
  “眼睁睁看着肌肉和身体被腐化、扭曲,身体散发恶臭,四肢无法控制,无尽的痛苦撕裂大脑,却死不了,也得不到解脱。”
  她在明毓身前蹲下,抬手,摘去了他最后的遮羞布。
  ——他的面具。
  明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面具下的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七八双眼睛密密麻麻的脸颊上绽放,每一只都形容真实,在慌乱无措的转动。
  “你想掌控世界,自然需要很多很多的眼睛。”
  异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会借助异化的契机,将他们畸形成欲望的模样。
  两人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阖拢了。
  明毓的嘴角轻轻抽搐着,扭曲和完好的脸出现在同一平面上,诡异而狰狞。
  “你不该……回来的……”
  他想笑,但喉咙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只能“赫赫”作响,
  “我能杀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你第二次……”
  话音刚落,阿栀身后忽而闪现一道鬼魅似的影子,他动作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唯有手中闪过一线锐芒,瞬息间由背心深深穿透了阿栀的胸口。
  那是心脏的位置。
  时间恍惚静止在了此刻。
  杀手,阿栀和明毓,维持着同一水平线的站位,那柄特质的,曾经杀了阿栀的长刃比从前更甚一筹,切入她的身体更像切瓜切菜,畅通无阻。
  可,明毓没有看见一滴血。
  这柄刀,像是只切中了一滩泥沼。
  杀手也觉出不妙,手下用力,想要把长刃从阿栀的胸口拔出来。
  可令他倍感惊恐的是,那刀被卡在她的体内,哪怕他使用精神力附体抽离,都很难撼动分毫。
  几秒钟后,这柄耗费了无数锻造师心血,用无数异兽血肉献祭出的神兵,在他们面前,一点一点的被腐蚀成几缕蒸腾的黑烟。
  阿栀胸口的位置,刀刃的痕迹上,唯有涌动的黑液罢了。
  “不……不可能……不……”
  明毓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境地,
  “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毫发无损?!
  阿栀回首,指尖轻轻一带,那意图刺杀她的黑影就在弹指间化为一滩粘稠的黑水。
  甚至没有临死前的尖叫。
  “你忘了吗?”
  阿栀起身,对上他的视线,
  “这些异化的能量,不正是你培育兽种的来源吗?”
  ————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