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刺他 (骨科、1V1) > 015不顾
  摩苏尔位于伊拉克北部,气候相比巴士拉还算是比较好的。
  不过这里常年动乱,硝烟弥漫。放眼望去残缺的墙壁上布满弹孔,有些地方甚至是一片废墟。
  盛淮安是和阿索二人来到了摩苏尔的一个老城区。放在这里的IS组织眼里,这二人估计就是个傻子,胆子这么大,就两个人便要和他们谈条件。
  城区街道狭窄弯曲,人口却密集,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而这便导致盛淮安更不耐烦了。周围人群呜泱嘈杂, 吵得他耳朵疼。
  不过好在阿索开车较猛,听到盛淮安啧声便一脚油门踩到底,直达IS组织在这里的基地。
  路人对此等莽撞开车不顾他人性命的事情却好像是见怪不怪,吐槽两声便接着忙起自己的事情。
  IS的武装分子大多冷酷无情,且作战经验较为丰富。
  盛淮安刚一下车,便有几把枪口朝向他的脑门。他对此也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
  他的车都开到他们家门口了,这群人却还只是拿着个枪对着他,要是他的人反应也这么慢,那他估计都可以改行了。
  而这倒也怪不得IS的武装分子,他们可没想到有人胆子竟敢这么大。
  盛淮安双手插在裤兜里,头颅高高扬起,朝着一个地方看去。待找到目标后,便直接大步向里面走,全然不把这些对向他脑门的枪当回事。
  跟在他一旁的阿索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后,找到一个看起来还算有点脑子的人说要见他们这个地方的负责人,并告知他们自己的身份。
  那人听后便叫其他人去忙自己的事情,又说要替阿索引路,但阿索拒绝了。
  走到那平房门前,盛淮安瞧了一眼这有些脏的门把手。阿索正要上前开门的时候,盛淮安便已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屋内的人微顿,几人将视线放在了闯进来的人身上。一个穿着随意吊儿郎当的吊带男,一个不管是表情还是气质都十分严肃的花臂男。
  盛淮安进屋后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视线放在一个戴着眼镜留着长胡须的中年人身上。
  他还是笑着说的话:“阿里徳先生,你不妨说说你想干什么?”他说着还算纯正的阿拉伯语。
  而这位叫做阿里徳的人也认出来了来人是谁。他坐在办公椅上,说:“安先生你好,我想我们还是有必要见个面的。但我猜你的事情应该挺多,所以便用了这法子请你过来。”
  盛淮安没看他,随意扫了一眼屋内的设施,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座椅坐下。他抽出一根烟,阿索自然地弯腰帮他点上。
  猩红的火星烧起,白烟弥漫在盛淮安周身。盛淮安这才仰头去看他,“阿里徳先生多虑了,你叫我来,我定会来的。其他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安先生真是客气。”
  盛淮安笑了一声,向后仰靠了一下,说:“不算客气,我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因。”说着,他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毕竟,看个笑话,凑个热闹可是人生难得的美事,不来白不来嘛。”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便开始变了。
  而阿索了解盛淮安的嘴是个什么东西,便用狠厉的眸色扫了一眼其他人。
  众人算是明白这盛淮安就是在变着法子阴阳怪气他们,而他旁边的花臂男也真是搞笑。把自己的眼睛当成机关枪了吗?扫一眼便能让他们害怕?不过就两个人,来到他们的地盘,还敢这么猖狂。
  阿里徳一笑,算是打破尴尬。“安先生,我们是真心实意地跟你谈条件的。”
  这话可笑,盛淮安也真就笑了一声,劫了他们的货,动了他们的人,还说什么真心实意。
  他笑着说:“我这不也是真心实意地过来的吗?”    真心实意地来阴阳他们。
  好在阿里徳能忍,脾性较温和。“那不知安先生有没有要与我们合作的意向?”
  听到这话,阿索偏头看了眼坐在位上的盛淮安。
  盛淮安的面色未变,随意答:“有钱不赚,我是傻的吗?”
  阿里徳反应过来,看来是合作有望了。“那便期待与安先生的合作了。至于上次劫走的那批,我们也会照价买下来,还望安先生不要与我们过多计较。”
  盛淮安嘴角勾笑,自座位上起身,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那是自然。”
  看到人要走,阿里徳喊:“要不我派人送送安先生?”
  盛淮安头都没回,“阿里徳先生,我们这样的人哪能让别人送呢。”
  说完,他便往外走,路过门的时候还啧了声。门框这么矮,他都还得低一下头。
  确实,不管是盛淮安他们派的人,还是IS的人,可都最怕行踪暴露。阿里徳的一声客气算是试探,也算是警告。不过盛淮安全然没放在心上。
  黑色迈凯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扬起尘灰。
  阿索看向后视镜正闭目养神的盛淮安,说:“安哥,真要与他们合作?”
  盛淮安还是闭着眼,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有钱确实要赚,但我怕他们没命跟我合作。”
  盛淮安的话一出来,阿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最近几国政府确实在联手商讨要将IS拿下,但应该不会很容易吧。”
  “怎么不容易?IS都敢来抢我们的货了。说什么给钱,那估计就是事后了。而这次几国联手,是下了大决心的。他们要还是用那打了就跑,拿人当盾牌的老战术,估计撑不了多久。”
  阿索自然明白,“那是否要与伊拉克的政府军达成合作?”
  盛淮南嘴里的烟已经燃尽,窗户打开后,他随意往外扔了出去。顺带着瞧了一眼这一片废墟。其实这样的地方,这样动乱的城市还真挺适合他的军工厂去发展。
  但他又十分懂得趋利避害,知道如何做他的势力才能更大,甚至还能得到各个国家政府的支持,将见不得人的事业全都合法化。
  他说:“嗯,办得隐蔽些。”
  阿索明白盛淮安这是要在IS与政府军两者中斡旋,已取得最大的利益。甚至能在关键时刻扼住对方的咽喉,给他致命一击。
  期间,阿索收到大块头的信息。
  大块头问他:【阿索,老大咋就不让我跟了?】
  阿索扫了一眼后视镜,但是没说话,又单手回信息:【南小姐不喜欢。】
  【怎么会?她要是不喜欢我跟着,她不应该直接跟我说的吗?】
  这话,阿索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傻子了。
  毕竟大块头的心思其实还挺单纯。他们基地还有一个叫做的索尔中法混血,性格挺有趣的。时不时会逗逗这心思单纯的大块头。
  而索尔生气或者不喜欢大块头的某个行为的话,便会直接出言嘲讽,还会在大块头后脑勺来上一巴掌。
  这便导致了大块头以为旁人不喜欢他的话会直接跟他说,或是打他一顿。
  阿索没再想该如何与他解释,便直接回:【你只需接送南小姐上下学即可,其他事情不用再管。】
  大块头正在别墅门外等候着要去学校的盛淮南,不解地挠了下头发后回:【哦。】
  *
  去上学前,盛淮南拿着手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不知该不该此刻给她爸爸打电话。但今天她还要去学校继续考试,她害怕打个电话后便忍不住伤感。所以决定等明日周末不上课了再打给爸爸。
  她出来时便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大块头。这大块头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个墨镜像是保镖的打扮。不过盛淮安都已经承诺过她了,应该不会再让大块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吧。
  想着,她便坐上了车。
  路上的时候,大块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冒着汗,手一次又一次收紧后,他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拍了下方向盘,该是要给自己加油鼓气。
  可这拍方向盘的一声,着实吓到了后座的盛淮南。女孩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小手握紧了书包肩带,看向驾驶座的人。
  而大块头问:“小姐,你是不喜欢我吗?”
  盛淮南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了。她这到底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不会因为这人的样貌决定喜不喜欢他,也不会因这人在盛淮安的命令下监视她而说不喜欢。更何况,盛淮南此刻害怕自己一句不喜欢说出口,大块头的手掌便要把她脑袋给拍碎了。
  她轻声说:“还好,不算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愿我跟着你,在学校里保护你的安全?”
  盛淮南愣了下,差点都不知该说什么。“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旁人将视线全都落在我身上。你跟在我身边,他们总会看我,我会觉得很不自在。”
  这下,大块头才装作明白的样子“哦”了声。
  随着红灯变绿,车又启动。
  盛淮南听到大块头又说了句:“我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女孩嘴角微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声。
  随着考试哨声响了一次又一次,女孩今日的考试倒还算可以,中间也并未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下午考完试后,她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上摆着的是这次考试的数学卷子。她还在研究着上面不会做的题目,只不过不会的有点多,看得女孩头疼。
  一旁的苏子熙正耐心地给她讲解着。在讲某道大题的时候,说要套用哪个公式。
  而女孩也很厉害得问了句:“为什么要这样?”
  苏子熙:“……”
  苏子熙轻咳了声,又拿起演草纸给女孩讲解着公式的推演。
  盛淮南尴尬地笑了声,说:“真对不起阿,我是不是太笨了,好像有点麻烦你了?”
  苏子熙笑着回答:“还好,不麻烦。再说,我教你数学,你也可以教我其他的啊,毕竟你其他的科目都那么好。咱俩这算是互帮互助。”
  听到夸奖,盛淮南还有点害羞。不过倒也是真的,除了数学,其他的语文、英语以及文综那她可是在次次考试中霸榜第一的。也就数学差点,拖累了她的总分排名。
  “盛淮南!你是不是找打?尚津又没把你如何,你至于那么报复他吗?”说这话的是今日才刚从医院回来的南柠。
  她说着,便直接走到了盛淮南的旁边。
  盛淮南抬头瞧她,眸中不解。“我没有报复他,你说话不讲证据的吗?”
  “没有?呵,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啊。讲证据?你被我们欺负,你想报复回来这便是证据。”
  这话没有道理,盛淮南直接起身,问她:“你们怎么欺负我了?我又如何报复回去了?”
  南柠一时气头,说:“还不是因为我找人围你,尚津叫你放学留下。”
  她说完这话,便收到了屋内其他同学的目光。话音一顿,她明白这是盛淮南在诈她。
  而盛淮南笑了一声,说:“这可是你主动说出来的,你们确确实实欺负了我,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至于慕尚津住院,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想来找我的事,要么拿出物证,要么找到人证。不然,你说的所有话我都会当成屁话,一个字也进不到我耳朵里”
  众人不由地看向盛淮南。不理解她为何在自己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却还能如此傲气。
  盛淮南说完便不再看南柠,直接坐了回去。她实在是讨厌别人没有证据便来如此的说她,她实在是忍够了。
  以前因为要顾及盛家的名声,她可以大度地不与旁人计较,旁人怎样在背后议论她,她都只是默默承受着。
  可现在不同了,盛家败落,她无路可退。甚至还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囚禁着,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