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只高傲的孔雀,瞬间变成了被拔光了毛的野鸡。
  宁时乐这会得意地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二人从宁家出来后,宁时乐还在问:“也哥,你怎么上来了?”
  他心情不错,问题也一个接着一个,“是不是等太久了,着急了?”
  随后思维又跳到别处:“也哥,你刚刚太帅了!”
  郑也看见宁时乐高兴,心里也觉得开心。
  他希望宁时乐能一直这么高兴。
  “没有等很久,”郑也对他的问题一一作答,“只是看你一直不回消息,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上楼看一下。”
  郑也道:“顺便替你撑腰。”
  宁时乐闻声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有什么好撑腰的。”话虽是这么说着,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正说着,司机将车停到二人面前,电动挡板滑下来,保镖推着郑也坐到车上。
  等郑也坐好了,宁时乐才迈腿上去,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当年那位保姆家,”郑也并不打算隐瞒,“我查到点东西。”
  正在系安全带的宁时乐眼神微动,看向郑也。
  郑也对于很多情感表现都不太敏感,但对于宁时乐,他总能第一时间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不同的情绪。
  或是开心,或是难过,还有现在的期待。
  宁时乐没想到郑也真的会去帮他查,心里暖暖的,“谢谢你。”
  郑也抬起手,没忍住在他头顶揉了一把:“走吧。”
  第100章 是我推的
  二人按照查到的地址,摸了过去。
  这是老式小区,房子有些破旧,水泥砖瓦式的楼房,看起来灰扑扑的。
  找到保姆时,她正跟邻居们围坐在健身器材旁边,有说有笑。
  对方也有六七十了,穿着红色长衫,黑色内衬,头发是理发店盘的阿姨头,整整齐齐一点碎发都没有。
  她看到郑也和宁时乐的时候先是挑着眉,打量了二人一眼:“你们就是联系我的?”
  “是。”郑也点头。
  保姆站起身,声音低了点:“去家里说。”
  说完保姆便慢悠悠地晃进楼道,抬腿上楼,拿钥匙开门:“你没在电话里骗我吧?我说出当年的真相就给我五百万?”
  五百万?
  宁时乐蹙了下眉,这么多?
  郑也点头:“你不是已经收到二百万了。”
  “是啊,”保姆应了句,推开门,“进去吧。”
  二人进屋,家里扑面而来的是劣质香的味道,刺鼻又呛。
  宁时乐环视了一眼,才发现客厅里供奉了尊神像。
  “我也问我儿子了,说当年的事已经过了二十年,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保姆说着,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而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二人,“也就是说现在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没办法告,你们知道吧?”
  对方给宁时乐的观感很不好,尤其是她说话时,那种不屑的模样。
  “知道,”郑也依旧礼貌待人,“您请说。”
  保姆看了眼郑也,放下茶杯,眼皮子一翻:“是我推的。”
  宁时乐眼瞳微睁,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种谋杀老人的事情,对方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承认了?
  “当年我是看上了老太太的镯子,本来想趁着家里没人给拿走的,可结果被发现了,”保姆好像再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似的,脸不红心不跳,连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当时着急,就推了她一把,谁知道人怎么就滚下去了。”
  着急。
  推了把。
  宁时乐抓着轮椅的手指尖泛白,一股怒气堵在喉间。
  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自己恶行的?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保姆说,“我当时吓了一跳,准备叫救护车,结果他们家那个老二回来了。”
  老二?
  宁时乐蹙眉。
  二伯?
  “老二看见之后,说让我别管,还给我钱让我走,”说到这,保姆还笑了声,摇着头唏嘘:“你说这种有钱人家,就是人心淡漠!自己亲娘都不在乎!”
  “他们宁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叫什么时晏,还有个小不点。”
  “本来那个小不点挺不受待见的,耐不住老太太喜欢他啊,慢慢地老爷子也放下成见了,”保姆说,“这个时候老二就有危机感了,他怕小不点抢他们时晏的家产,就索性斩草除根,借着这个事让小不点跟老爷子闹了矛盾。”
  宁时乐听她说完,只觉得怒火憋在胸口。
  奶奶对保姆也不薄,当初保姆丈夫欠了高利贷,还是奶奶出面帮她摆平的。
  可她呢?为了个镯子,就能痛下杀手?
  甚至还将过错完全推到别的人身上,完全忘掉了她才是推老人下楼的罪魁祸首!
  “我说完了,你可得给我钱啊,”保姆看着郑也,伸了伸手指头,“五百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她这不要脸的样子,可算是把宁时乐彻底点燃了:“五百万?你一个杀人凶手也配要五——!”
  “乐乐。”话还没说完,郑也便开口制止,不让他再说下去。
  保姆浑然不觉的自己错了,“是我想杀的吗?”
  “我当时都打算报警了,”保姆梗着脖子,瞪着宁时乐,“是那个宁家儿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