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 > 头骨、爱神与苦艾酒 > /爱神/:小手术。
  藕断丝连的吻,一直持续到单元门门口,然后是楼梯间。
  二楼有女人出来倒垃圾,看到周幼里和梁胥迭成一个人的身影,啧啧出声。梁胥把周幼里压在身下,她被他难分难舍地吻着,匀出一点视线环顾,骤然僵硬身体,看到妇人脚下的棉拖鞋。
  躲到梁胥的夹克里以后,她蜷得越来越矮,推着梁胥往楼上走。
  背后传来女人的小声嘀咕,说梁胥,“找到女朋友了啊…”
  周幼里把梁胥推入房间。
  大门关闭的瞬间,两个人交换了体位,她突然被他压在房门上。
  “那么在意?”
  周幼里瞪大眼睛:“你不要开玩笑,当然不能被人看到!这个世界我们有血缘。”
  梁胥没有说话。
  盯着她眼睛看,轻抚她的脸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的两分钟过后,他莫名笑了,把手往下垂落,抱周幼里起来。
  地点转换到沙发。
  她被他抱上沙发,他则跪在地面的毛毯上。
  倾身将她向下压,压上她的胸膛,身形魁伟地笼罩下来。
  贴上饱满的乳房,一只手继续往下,从膝盖处掀起她的长裙。
  周幼里预感到他要做什么,用力抬他的脑袋,但没有抬动,他隔着内裤舔了舔她的下体。
  那种触感比手指更轻微,舌尖把内裤染湿,后来用鼻,用嘴唇,都带着布料质感的湿意,摩擦感粗糙。
  “我还没有洗…”
  他没应声,只自顾自把她的腿抬高,将内裤褪了下来。
  把潮湿的内裤揉在手心里闻时,他侧过脸看她,周幼里的脸刷一下涨红。
  太变态了……
  脑袋停转,眼睁睁看着他重新埋头进她两腿之间,把她的外阴舔得很湿。
  他舔她,像舔着某种食物,海产,鲍鱼,阴毛上沾着亮晶晶的液体。
  再然后,他往深处探,探到她肉穴外面,绕着圈打转。
  像突然钻进了一只湿哒哒的小肉蛇,一路汹涌往深处钻,仅凭舌尖把细小的甬道撑开。
  每舔一下,周幼里都觉得战栗难忍,跟着他的动作颤动,把身体越展越开,两只腿完全抬了起来。
  脚尖在空中轻点,只觉得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在了下身,从阴道深处向外播散,散到皮肤表层,脊背,头皮,发丝。
  快感巨震。
  她摇摆着汗如雨下,手指插入他的发梢,慢慢喷出大量的爱液。他继续舔,因为阴精太多,含住了,吞下一些,带着点点腥咸的味道,吻上周幼里嘴唇。
  周幼里还在高潮里痉挛,伸出一只手捏他的下巴,“好脏,不要亲我”。
  他笑出声音,偏偏要把唇盖上她嘴唇,也把粘稠的爱液带入她口腔里面,让她闻到他鼻尖的味道。好淫的味道。
  他就趁着她失神,浑身乏力的时候,脱下了裤子,背手从身后的茶几矮柜里摸出避孕套,尽根插到了蜜穴里面。
  周幼里迷着一双眼睛,慢慢睁大,看到他又一次俯身压下来,发出一声上扬短促的:“啊…”
  “怎么办”,声音低哑,笑起来有些坏,“我们有血缘,可是我们在做爱啊。”
  周幼里捂他嘴巴,但他操得太凶,屁股摆得像只发情的公狗,规律又有力,周幼里的手完全不稳,话从指缝漏了出来。
  “你夹得我好爽。”
  “妈妈,你好好操。”
  “我把妈妈操爽了吗?”
  周幼里快要昏厥过去。
  他动得更快了,剧烈的抽插之后,猛地压在她身上,牢牢的,一寸不落地紧贴,将呼吸扫上她的脸颊。
  那天晚上他们一共做了叁次,最后周幼里失去力气,只能被梁胥抱着,去洗澡,抱上床。
  他给圈在怀里的她落下一个晚安吻。
  “你还走吗?”
  周幼里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看他。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躲,不可以露怯,于是睁着眼睛,开口说话。
  一个“我”字吐了出来,随后就被梁胥捂住嘴巴,声音含糊不清。
  他吻着覆盖她嘴唇的手背,“不走了,对吗?”
  周幼里沉默下来。
  他放下手,留下全无阻碍的空间,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
  她看到了浓郁的黑暗,沉默粘稠的寂静,底色是灰的。
  她出声,“嗯”,打破寂静,就有一些些光点透了进来。
  他抱她抱得好紧好紧,周幼里快被勒到,感觉他的呼吸乱了。
  “梁胥…”
  梁胥埋头在她身后,并不应声。
  周幼里寂然抚摸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拨弄,错觉一样,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抽泣。
  后来他们整日在房间里厮磨,过得昼夜颠倒,用完了一整盒避孕套。
  星期五,他从床上起来,告诉她,“套用完了。”
  周幼里还在睡,有点疲惫,不以为意地转过身。
  梁胥说,“你睡吧,我今天要出一趟门。”
  她有点不太习惯,“有什么事吗?”拢着被子起身。
  “没什么事”,梁胥笑,“但在家里呆了太久,总有些事情要处理。”
  周幼里说:“哦。”
  他说:“午饭等下有人送过来,晚上一起吃饭。”
  她说:“好。”
  “你再睡一会儿吧。”梁胥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后来周幼里躺回被窝,迷迷糊糊,没有立刻入睡。因为手机响了。
  屏幕亮起,短信来自熟悉的号码,“梁胥要去结扎。”
  鸡皮疙瘩攀上两臂,周幼里悚然而惊。她立刻从床上起来,披上外套,打开房门跑了下去,梁胥刚刚把车启动。
  男人摇下车窗,十八岁少年模样,“怎么突然下来了?”
  周幼里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问她:“这么离不开我?”
  周幼里说:“嗯。”
  梁胥微愣。
  他看了她有一会儿,只是笑笑,给她打开了车门。
  两人到了公司。
  时间接近正午,他把她安排在办公室,命人给她送了些吃的。
  再后来他开完会,周幼里看他把自己吃剩的东西吃完,给她喂了点水果。
  快叁点的时候,他起身,周幼里跟在他身后。
  “你睡会儿午觉,我很快回来。”
  但她没听。
  她亦步亦趋跟着他走,他走进电梯,她也跟了进来。
  两个人坐上了车。
  医院的建筑群清晰可见,轿车驶入医院停车场,周幼里明知故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梁胥回答说,“做个小手术。”
  她问他:“什么手术?”
  梁胥说,“之前预约的。”
  周幼里提高嗓音,又问一遍,“什么手术?”
  他们停在医院走廊,导医台的医生低头签字,看病的人来来往往,绕过他们而穿行。
  他说:“结扎。”
  她问:“为什么?”
  梁胥低头理了理衣袖,“你担心血缘,结扎以后就不会有问题。”
  周幼里抓住他的肩膀,“不要……”
  问题于此刻被返还给她,“为什么?”
  她说不上来,只能说,“你没有跟我商量,我不接受,太突然了。”
  他安慰她,做出松快的表情,“就是一个小手术。”
  但周幼里紧紧拉住他的外套。
  手指被粗糙的布料勒痛,她央求,“不可以。”
  梁胥沉默地转过身来。
  “你…不是还要上学,快高考了,要体检,不可以做手术……戴套就好了啊……我没有关系……”
  他一个字一个字,把她思路混乱的话听完。
  他说,“我知道了。”松开她的手。
  只觉得冬天的风吹入人的衣襟里面,从头到脚的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