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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白楚身边：“还有烟吗？”
“最后一根……”白楚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汪寻湛看了看被白楚夹在指尖的尼古丁，随即伸手拿过来：“我……”他抽了一口，烟嘴上带着白楚的味道，“心情不好。”
“嗯……”白楚看向他，“抱歉。”
这声抱歉让汪寻湛不得劲，白楚没必要道歉，一如两人之间无数次情况一样，白楚没必要低头。
他又抽了两口，看向白楚，将烟递过去：“最后一口，还要吗？”
白楚扬起嘴角，眼神扫过汪寻湛的手指，片刻之后接了过来。他将最后一口抽过，扔在地上，踩灭：“回去吧，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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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白楚扣住安全带，想了想开口：“还有不少时间，互相适应吧，汪老板。”
这话说得不带过多情绪，可每一个字都像是板上钉钉一样让汪寻湛难受。回程开得很快，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带动着汪寻湛脑袋里那些胶片快速闪动。
提及包养时，白楚说：“还是让小爷给你上一课吧。”
……
……
这些并非陈年往事，汪寻湛还清晰地记得。最初的白楚不愿向他低头，至少不像现在。将一切贯穿，这段时间，就好像是汪寻湛硬生生将白楚磨成了这样……
“值得吗？”汪寻湛下意识地开口。
“什么？”
“忍气吞声，值得吗？”汪寻湛透过后视镜看向白楚的眼睛，“为了那些钱……”
“……”白楚迎上那目光，思考着问题。
“算了……”汪寻湛率先移开视线，再一次看向前方的路，“不用回答了，当我没问。”
白楚可能在思考过后会给出答案，就像昨晚他说起了自己的文身，抑或者像刚刚承认了所谓的青梅竹马。汪寻湛打断，并非将这问题所带来的回答留给白楚自己……
这一瞬间，汪寻湛只是不确定是否想听到这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确定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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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没有人再开口，沉默席卷了车内的世界。
开回到片场，汪寻湛下车，接着走到白楚身边拉住他的手臂：“跟我走。”
白楚皱眉，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你先松开我吧，对你不好。”
“我说你就照做，别那么多废话。”汪寻湛转身，朝着室内试衣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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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走进试衣间，对身后跟着的白楚说：“把门带上。”
“……”白楚站在门口愣了片刻，“这是片场……”
“你想什么呢？！”汪寻湛看向他，随即被白楚的话逗笑了，“你得觉得我有多管不住自己？！”
白楚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自己觉得呢？
“关门……”
随手将门带上，白楚走到他身边：“要干吗？”
汪寻湛拿过放在一旁的行李包，他每天来回片场都带着，装些剧本一类的必需品：“给……”
白楚看着汪寻湛从包里拿出没开封的润滑剂，递到自己面前。“你把这个带到片场？”他忍着笑开口。
“我昨天回去屋里随手扔在包里了……”汪寻湛将润滑剂塞进白楚手里，“以后少他妈让我买这种东西！”
“……”白楚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润滑剂，不知该怎么形容汪寻湛。
“你……”见白楚没吭声，汪寻湛皱眉，“该不会真以为我昨天去了tommy屋吧？”
白楚笑了，扬起的嘴角将那笑意带入了双眼，他摇摇头：“没有。”
“我昨天下楼吹了风，后来……头疼！”汪寻湛避开了白楚的视线，他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总不能承认昨晚他妈疼的是心口！
白楚的笑意更深：“你要不吃点药？”
“吃个屁……”汪寻湛回嘴。
白楚笑得轻松，额头散开的头发夹在嘴角。汪寻湛下意识地伸手将那发丝拨开，他手指的温度低一些，白楚脸颊皮肤带来的温差让汪寻湛突然想起某个早晨，他从维修店的厕所找了手机躺回床上，白楚的身体也带来了这样的温差。
操……汪寻湛收回手臂，再蹭下去他真可能管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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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哥……”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来人是tommy。
“怎么？”汪寻湛看向门口。
“找你吃饭啊……”tommy说着，打量两人，“你们过去……”话还没说完，他瞧见白楚握在手里的润滑剂，于是将后半句话咽进肚里。
“哦，”汪寻湛走到门口对他说，“马上过去。”
“没事……”tommy扬起嘴角移开自己的视线，“你们有事儿，先说吧。”说完，快速地退出更衣室，连带将门关上，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汪寻湛尴尬地看着再一次关上的门，接着转身问：“吃饭去吗？”
白楚想了想，走到门口将润滑剂随手放进汪寻湛的西装口袋里，“我晚上去你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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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从片场离开已经是9点多了，汪寻湛在保姆车上有些犯困。下了车，他瞧见白楚已经先一步回来，站在酒店门口抽烟。
汪寻湛走到他身边，接着跟同行的工作人员道了晚安：“你们先进去，我抽根烟。”
大部队进去之后，白楚将烟盒递给汪寻湛：“不怕被偷拍？”
“昨天被拍了抽烟，今天再被拍抽烟……有什么可写的？”汪寻湛伸手拿过白楚手指间的那根烟。
“还有烟……”白楚虽然松了手，却还是将烟盒塞进了汪寻湛手里。
“我就想抽你这根，”汪寻湛扬起眉毛，“有意见？”
白楚轻笑着与他四目相对，接着摇摇头。他从烟盒里又给自己拿了一根：“你说了算，汪老板。”
“说起来，”汪寻湛想了想，接着道，“你也算是今天这新闻的主角之一……”
“话不能这么说……”白楚点烟，随意低头，侧脸瞧过去锋利性感，“那瓶润滑剂可跟我没关系。”
“真没良心，我昨天就应该直接**。”汪寻湛扔掉烟头，突然伸手拿过白楚刚刚点着的那根。
白楚抬起头看向他，没吭声看着他抽烟。
很少有人脱了衣服能比穿着衣服还要性感……汪寻湛在白楚当下的目光中，想起自己在维修店里第一次正式打量白楚那个文身时的结论，那时的白楚正在修车，专注认真……可这句话在当下想起又是另一番光景，对汪寻湛来说，白楚脱掉的并非伪装，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始终都是自己的情绪。“脱了”，带着汪寻湛视角的改变；“性感”，贯穿始末不曾更改。
“干吗？”汪寻湛抽了两口，他的身体开始发热，白楚投来的目光让他觉得燥热难捱，“我说得不对？”
白楚摇头，接着扬起嘴角，他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随性地开口：“你今天也可以把那瓶润滑剂变得跟我有关，那你刚刚说的话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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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后面几天汪寻湛过得不错。
报道的热度持续了几天，但还是被更为新鲜的题目所取代。剧组的人在八卦几天之后也失去了兴趣，在娱乐圈这是种常态，演员需要周边新闻加持，也同样承受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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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在那周周末收到了林晨的短信。
[在剧组吗？]
手机中，属于林晨的始终都是一串号码。以前，汪寻湛没有将其存入；以后，甚至没有记住的必要；当下，不过是将这号码彻底忘了的过程罢了。
汪寻湛看看手机，随即锁上屏幕。
[寻湛，别不理我。]
皱眉再一次看向手机，汪寻湛有些疑惑。从城南搬出来之后，林晨最初找过他两次，汪寻湛的回复统一都是[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不用联系了]，态度很明确。这段时间林晨也消停了，怎么突然又发来短信。
[在剧组，什么事？]汪寻湛犹豫着回复过去。
[天冷了，需要给你寄些衣服去剧组吗？]
看着短信内容，汪寻湛愣了几秒：和林晨在一起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剧组待过的数量已经数不清了，从没听林晨说过类似于“寄衣服”的关心……这会儿装什么。
[不用，衣服放屋里吧，等你决定不住了，我再去拿。]汪寻湛回复，随即删掉之前的短信内容，不用留的东西，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几分钟之后，林晨的短信又来了：[tommy真的那么好吗？]
汪寻湛明白了……这短信是周内那报道的后续反应：林晨以为汪寻湛和tommy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当下的反应不过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还真是抓不住爱情的时候，绝对不能让面包也溜走了，无论怎样的情况都在奋力一搏。
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字，汪寻湛突然产生了疑问：之前的那些年，到底爱林晨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连看都没有看清楚，爱的究竟是什么？
随手锁上屏幕，汪寻湛不会再回复任何内容，过往的是非，他懒得花力气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