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已经确定了。周五已经安排了工厂那边，挑选人去加工厂参观学习，再从这批人中挑几个交给蒋微带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公司这边可以完成口红事业部的内部独立结算流程。至于工商手续，倒是可以按节奏慢慢来。”
关子墨看着她说道：
“不过和你说这件事，一来是jone的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另外还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顾则笙没有反驳他说的第一句话。
人就是这么奇怪，在没有简思明消息的时候，她也并没有特意想知道。但一有人提起，她确实又很想知道。
想知道那个曾经对她心动又对她嫌弃，却一直都对她很好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真的，只是想知道而已，而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了而已。
*
“新公司注册需要用到你的身份证。不过你别着急，不用你具体管理，只是公司现在还没有走股份制，也不好就扯一个职业经理人出来做法人。所以只能用我们夫妻的，在管理咨询公司为公司设计的管理体系开始推进行股权分级，后面再有新的事业部孵化和分裂出去，就有章可循了。”关子墨解释说道。
“不用我管就行。”顾则笙点头。
“这件事我也和顾予箫说过了，关于法律责任什么的，他都查得清楚，公司注册后，作为投资方的唯尔公司，会起草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书，约定法人的责任、义务和免责条款。在国家法律框架内，尽量保证你的安全。”关子墨将与顾予箫的微信沟通记录转给顾则笙，看着她温声说道：“你还真被他说中了，什么都不问，傻乎乎的就答应了。”
“不是说不用我管，只用我的身份证就好吗？”顾则笙划开手机，看到顾予箫提的那些问题、以及免责条款要求，只觉得头大－－太复杂了，她看不懂。
“但国家对法人是有法律约束的。如果投资人和实控人恶意操作，你是有法律风险的。”关子墨轻叹一声，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除了我，身份证不可以借给任何人用，包括开公司、贷款、购物，都不可以。”
“别人找我借，我肯定会问你可不可以的。”顾则笙点头：“你现在说不可以，我肯定不借的。”
“什么时候变这么好说话了。”关子墨将剥好的贝仁放到她手边，看着她笑着说道。
“我有自知之明啊。”顾则笙边吃边说道：“虽然我很讨厌别人在我擅长的领域给很多乱七八遭的意见，但在我不擅长的领域，我是很愿意听专家的意见的。”
“你开公司，当然懂得公司法、当然知道法人的责任和风险，听你的没错，对吧。再说还有顾予箫给我把关呢。”
顾则笙一脸的理所当然，这让关子墨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她的笃定，不过是因为不懂、又因为有顾予箫把关，以至于相信他不会害她这一点，恐怕只是顺便了。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信任顾予箫那样信任他。
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禁暗自怔了一下，内心又暗觉心惊－－那么，他对她也完全信任了吗？
他提起简思明，真的只是顺便、只是因为她想听吗？难道就没有试探的心思吗？
他由着她任性的呆在沈阳，真的是因为要百分百支持她的梦想和事业吗？有没有一点点的私心，希望她暂时离那个杨洋远一点？
两个人相爱却不一定能完全信任。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他觉得如果顾则笙不那么信任他，他可能会不舒服。
她比他更不懂对人性的包容和接纳，所以更不能接受吧。
关子墨沉默着，又庆幸着她的简单让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私心，又自责自己不够豁达包容。
顾则笙则以为关子墨在想拆分口红事业部的事情，这对她来说是件很大的事情，要人要钱要管理模式，哪一样都不容易。所以她便安静的吃饭，并不打扰他。
倒是关子墨在片刻之后便回过神来，让服务员加了壶大麦茶后，又烫了些青菜给顾则笙。
*
“每次吃火锅都会吃撑。”两个人走出火锅店，顾则笙边揉肚子边慢慢地往前走。
“旁边的公园里走走再回去？”关子墨问道。
“冷呢。沈阳的三月可还是冬天呢。”顾则笙摇头：“我现在就想躺在有暖气的懒人沙发里。”
“小懒猪。”关子墨轻笑着，揽着她边往停车场走边和她商量：“要不你先回江城，与皮科琪一起做产品定调。待到天气暖和了，再过来做元素融合。”
“不行，顺序不能乱了。”顾则笙摇头：“在开始正式进入产品设计和创意阶段，设计者自己一定是对两种气质都了如指掌、各种元素都运用自如了，才能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产品、将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产品出现。”
“好吧。”关子墨笑着摇头：“有时候觉得你懒散、有时候又觉得你过于坚持。”
“工作上的事儿你别管我，其它的你随意安排，懒得动脑子去想。”顾则笙笑着说道：“我工作的时候用脑过度啊，其它的事情再操心，就要早衰了。”
“行，你不想/想的事，都交给我。”关子墨点头，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她的头发，突然问道：“则笙，你还记得你做化妆屋推广那次吗？”
“天桥上那次？”顾则笙问道。
“当时你真以为我有女儿？”关子墨想起来觉得不爽，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没有，是说你是个温柔的男人，适合生个女儿来疼、来宠。”顾则笙扭头看他，伸手拍拍他的脸，轻笑着说道：“你别想让我生，你现在就疼我、宠我就行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生孩子你总得回江城吧。”关子墨哈哈大笑起来。
“不许，我说不许。”顾则笙转过身面对着关子墨，然后跳起来拍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