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 > 过妻不候 > 狐疑
  时妤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郑予行已经下了楼,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上。时妤习惯性伸手去拿,却在听到楼下传来的对话声时停下,她下了床,在地板上找到昨晚裹着的浴巾,松散地系在身上,随意理了理头发,便穿着拖鞋下了楼。
  她的出现,让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人谈话戛然而止。
  郑予行转过头,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竟有几分窃喜,脸上却露出几分羞赧,“你醒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同她道:“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揽住她的腰,“抱歉,我不知道会有客人过来。”
  “没关系,反正不是长辈。”她笑笑,将头倚在他胸前,俨然居家女主人的姿态,同男主人恩爱异常。
  “好啊你小子,搁这里金屋藏娇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礼貌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意,准备同郑予行怀里的人打声招呼,笑容却在看清时妤的脸时僵在唇边。
  来客是郑予行的发小,也是时妤的高中同学,当年市一中校长的儿子——贺然。
  时妤失联,郑予行住院的那一年,贺然平平稳稳地考上了首都的大学,随后贺校长也从一中转任去了首都的学校。一家人直接换了一座城市定居,这些年,贺家和郑家联系得也不如过去那般紧密,只剩下郑予行和贺然还维系着儿时的友谊。
  也因为如此,贺然虽听说了郑予行和黄一荻退婚的消息,也对郑予行身边出现个女人有所耳闻,却并不知道那女人就是消失了那么多年的时妤。
  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甚至是有些惊惧地看着郑予行,似乎对时妤的出现感到极度震撼。
  郑予行对贺然耸耸肩,算是打了声招呼,“如你所见,我终于……”
  如愿抱得美人归。
  这样的话,当着时妤的面,他有些羞于启齿,但是他知道作为他十几年的好兄弟,贺然一定能心领神会。
  贺然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定位一种,只是并非像是在为郑予行感到开心,而是像他的长辈那般漠然,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
  但这种反对态度只维持了几秒,贺然故作惊喜道:“时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知道郑予行这么多年的心结,也知道当年那件事情背后全部的真相,包括时妤的人间蒸发。
  这几年他虽然在外地,也一直关心时妤回来了没有,但又不方便直接问郑予行,因为他不希望郑予行对时妤念念不忘,所以隔一段时间便会亲自回来打探一下消息。
  “我每年都回来,又不是衣锦还乡,干嘛非要闹得你们都知道?”时妤歪着头,有些奇怪,她高中和贺然又不熟,他怎么会关心这个。
  在时妤的记忆里,贺然高中的时候追过不少漂亮妹子,全都被他的校长父亲吓跑了,在某些方面和郑予行有些相似。
  高一的时候他似乎还给自己写过情书,后来说是一场误会,时妤最不想和养尊处优的教师子弟打交道,因此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她莫名地讨厌贺然,比讨厌初中那群人更甚。
  “予行,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告诉我?”贺然质问道,目光落在时妤雪白的肩上,还让他亲自登门拜访,抓奸在床。
  郑予行苦笑,他自己心里都没个底,怎么敢在朋友面前吹嘘,“我打算……结婚的时候再通知大家……”
  时妤挠了挠他的胸口,语气发嗲,像是在打情骂俏,“谁要跟你结婚啊?”
  “不结婚怎么对你负责?”郑予行挑了挑眉,发现了一条规律,只要有当年认识他们两个的人在场,她就会变得格外黏人,对他过分热情。
  贺然咳了两声,对这二人旁若无人地亲昵感到心烦意燥,“时妤,我找予行有点事情,你看你能不能……”
  “回避一下?”时妤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对郑予行吹着枕边风,“不是说,陪我到这边度假的吗,不是说,只陪我一个人的吗,怎么变成叁个人了,还要我回避一下,你们又要偷偷说我坏话吗?”
  “贺然,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她又不是外人。”郑予行看似无可奈何,笑意却堆满眉梢眼角,话语间是明目张胆地偏袒。
  “算了,是我来的不巧,下次请你们吃饭。”贺然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记忆中的时妤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女神,为什么几年不见,变成了这样胡搅蛮缠的泼妇?
  还有郑予行,小时候多酷啊,对谁都不屑一顾,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昏庸无主见,对女人唯命是从的废物。
  他纵然有满腹狐疑要同郑予行确认一番,此刻也没了心情,直接对二人告辞,离开了别墅。
  贺然走后,时妤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接过递过来的热水,推开了郑予行。
  “人还没走远呢,看样子有要紧的事,你去追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