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这声我不会去越国的,站在一旁的阿哲身形一闪,直接蹿到他身后,手刀举起,动作之快,郑秀都来不及阻止,但是,杨潇岂是一般人,右手扣住他砍下来的手,脚下一点,连人带凳子往后退了几步,阿哲一个错身,讶异的看着他。
“行了,行了,当日你拿着刀架在他颈子上,他可曾眨过眼睛?”郑秀伸手拦住阿哲,略有所思的看着他,想起身手不凡的孝勇,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的身手不输给你那个手下。”
“忘恩负义。”杨潇冷冽的看着她,右拳紧握,语气冰冷的说道。
“她是越国大公主,看中你,那是你的福气。”
“呵,她是越国大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齐国的子民。”杨潇脸色阴沉的朝阿哲哼道,“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你以为把我打晕,就能把我带走吗?”
“你说你一个公子爷,学什么武功。”郑秀慢慢移到他跟前,想要跟他示好,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她是父皇的旨意在身,一定要把杨潇弄到越国走一趟,说是她父皇的旨意,其实是她自己在越国皇帝面前拍了胸脯保证把杨潇弄过去。
“想要平安,自然是自己能够保护自己,你一个公主,身边那么多人保护你,学什么武功?”杨潇回击她,唇角微扬,露出让阿哲气恼的嘲笑来,要不是郑秀伸手拦着,必定蹿过来跟杨潇干起来。
“有话好好说,阿哲,你也别用阴招了,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先一边呆着去,我跟他好好谈谈。”知道阿哲是不会让她跟杨潇单独谈话的,往角落里一指,嘴唇努了一下。
阿哲对她一直都是言听计从,二话没说,直接上角落里站着,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座雕像。
“请坐,杨二公子,我的救命恩人,”郑秀为了达到目的,只能强颜欢笑,“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到宁远城走一趟,看看我们越国都城,以你的阅历,给我们郑家一个提议,做什么生意能够赚钱,我们越国的国库,真的是空荡荡的,急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最后说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去越国,齐越两国现在是敌对的形势,我跟着你越国,就是叛国。”你堂堂的越国大公主难道不懂吗?
杨潇态度坚决的看着她,心道,郑家是越国的皇室,难道就真这么穷吗?
“见识了凤凰城的繁华,回到宁远,我真的是感慨万千 ,一样是一国都城,我们宁远,那个叫萧条……”
“主子慎言。”阿哲在角落里不满的提醒道,“在我眼里,天下再也没有比宁远更好的地方了。”
郑秀拿白眼瞪他,娇嗔道:“谁不说家乡好,可是,也得从各方面去观察,齐国的京城是比我们越国的京城繁华……”
“这一点我不否认,宁远城里做生意的人确实少,我们越国的国库没钱,那是因为皇上他减免赋税,齐国的百姓和我们越国的百姓比起来,生活在越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嘿呦,我说阿哲,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能说会道的。”郑秀一脸惊喜的表情,“你说的对,我父亲减免赋税,百姓的日子过得是幸福的,他是一个好君主,但是,要当一个这么大的家,必须得有钱,我以前知道钱很重要,去了一趟凤凰城,开了眼界,更明白,光是靠我父亲勒紧他的龙袍,各种开销能省的省,整个皇室和官员都效仿,一年节省下来的钱,还不如杨二公子赚一个月的银子多。”
你就使劲吹捧我吧。
杨潇端起茶杯喝茶,目不斜视,当做没有听见她的话。
“你以为做生意,说赚钱就赚钱啊?”轻声嘁了下,“你父亲是个好皇帝,我在凤凰城里也有耳闻,但是,这跟我能不能把去宁远是两回事。”
“去肯定要去一趟,实地考察才能帮我们做一个详细的计划,做什么生意赚钱,要怎么做,我在宁远逛了一圈,没有一家商贾能跟杨家一个水准。”
“杨家是靠我的表姨萧贵妃发家的,在这之前,齐国首富是凤凰城里的红家,你们来到孟州,可知这孟州首富的嫡孙就是那红家的外孙,当日救你的紫鸢,她的主子是红家另一个在世的传人。”
“说起紫鸢,她现在怎么样?”郑秀灵光一闪,他不是对那个紫鸢妹子情有独钟的样子吗,他不肯去越国,把紫鸢绑回越国,不,不,不,是请,绝对要用请,杨潇到时候是不是也必须要去越国了啊?
内心为自己想到这个主意暗暗的得意了一下,脸上却是一副想要知道紫鸢近况的关切神情,不愧是越国的战神,在军队里混了那么多年,表情转化那是轻车熟路。
“她很好。”杨潇心里一惊,为自己提及紫鸢深感后悔,别看郑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一定是想到了坏主意,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紫鸢在孟州。
她得知自己来了孟州,这几天在街上到处碰运气,今天算是遇到他了,那只要紫鸢不外出,就安全了,晚上得跟孝勇见一面,让他想办法阻止紫鸢最近外出,让郑秀碰上了,还得了。
“杨二公子,我是真心实意的来邀请你去宁远走一趟,只要你给我们郑家规划赚钱的计划,我绝对会亲自把你送回齐国,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软禁在越国,我们郑家的人,绝对都是说一是一的人。”
郑秀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她的思路是错误的,杨潇并不是害怕去了越国就回不来了,而是,去了越国,那就是叛国大罪,杨家上下加起来近七八十口人,加上分家的各位叔伯,还有宫里的表姨萧贵妃,他母亲的娘家,他敢确定,只要自己去了越国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他会翻脸不认人,杨家的财产全部充公,不株连九族算是格外开恩了。
他绝对不能松口,即便他的心里对越国皇帝郑成禧心怀尊敬,那个男人自登基以来,一直是越国百姓口中赞颂的明君,跟齐国坐在龙椅上的这一位,天壤之别。
“让我考虑一下。”杨潇转念想到自己要是强硬拒绝,郑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叫阿哲的男人必定会跟踪自己去住的地方,有很大可能发现紫鸢就在隔壁的宅子里,那样就反而害了紫鸢。
“真的?”郑秀还以为他会继续拒绝,没想到他竟然说考虑一下,不禁大喜,“你看我,我是很诚恳的来邀请你的。”
杨潇起身,斜睨了一眼木头人似的阿哲,绝对不能让他跟踪自己。
故作思考了一下,道:“我是绝不能踏入越国一步的,你别急,听我说,你父亲是一个仁君,凤凰城里的那一位可不能跟你父亲相比较。我经常去宫里走动,他对杨家的顾忌清楚的很,一旦我踏入越国,就会被按上叛国的罪名,不可能有辩解的余地,到时候,杨家上下就会被我连累。你是越国心地善良的公主殿下,请你替我想一想,做过的事,不可能有侥幸可言,你说呢?”
郑秀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在理。
“你这句话比你直接拒绝我更显得有说服力,的确,刘统会做出那种事。”
“隔墙有耳。”
“那我把宁远的情况跟你说说,你看着给出个主意,我们郑家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国库收支平衡。”
杨潇看着她一脸诚恳的表情,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最近有空?”
“啊?”
“我可以带着你在孟州到处转悠几天,让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你结合你那边具体情况,先让人把有可能卖的火的货物运回去,你在亲戚当中找一个值得信赖不会胡来的人,委任为皇商,赚来的利润份一股给那人,其余入你父亲的口袋,先小打小闹的做起来。”
要是郑家的人愿意从头学起,皇商倒是一条不错的致富之路。
不管在齐国还是越国,商人赚钱赚再多,在那些文人墨客的心里,一身铜钱臭,更何况是皇家的人。
他父亲要不是因为他的表姨贵为齐国皇贵妃,恐怕也跟以前的红家老爷子一样,做了再多的善事,暗地里也是被人嫌弃只是一个臭商人。
“我有空,有空。”郑秀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喜,连声说道,“你就当我的师父,我绝对会很努力学习赚钱。”
杨潇无语的看着她,赚钱靠的是灵活的脑子和比别人看得更远的预测力,什么货物在什么时间能赚钱,等大家都做这个生意了,还赚什么钱。
“学习倒是其次的,你这么聪明的人,点拨点拨自然就懂了,首先要确定是不是从孟州进货晕倒越国去。”
“没路可行。”郑秀苦着脸看着他,“齐国跟越国的交界都封锁起来了。”
“以后齐国就是一两,越国是二两,别张口齐国越国的,你想被人再抓到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