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 > 我做宠妃那些年 > 第75节
  范丫忽然想起父亲曾经瞧着她叹气,说她命不好,自打落地,也没叫亲娘抱上一抱。她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她有爹抱过,有娘抱过,不稀罕旁的人再抱,可这会子,却是明白过来。以前的娘她自然放在心里的,可眼前这个亲生的娘,她也舍不得。
  眼泪忽然从眼眶里流淌出来,范丫哽咽道:“我娘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薛令仪自来聪慧,听了这句话先还不解,后头却是明白了。想了想,将范丫从怀里扶起来,给她擦了擦眼泪,含笑说道:“你不知道,我也有两个爹呢!一个是亲爹,一个是养爹。虽然没见过我那个亲爹,可我却知道,便是我心里有两个爹,他们也都不会计较的。因为,他们心里只盼着我好呢!”
  范丫想了一回,也明白了,哽咽了一声,笑道:“我娘待我是极好的,只要我欢喜,她就会跟着欢喜。”
  薛令仪点点头,含笑道:“是的,你娘是个好人,也是个好母亲。当初把你给她,我便知道,她定会好好待了你的。”
  范丫又抽噎了一声,扑进薛令仪的怀里,轻轻叫了一句:“娘。”
  及至来年春末,薛令仪的身子才算康复,只是瞧着这满园的春色,却怎么都不肯跟着曹凌回宫去。
  “那里墙又高,规矩也多。再说了,太后也在。臣妾不乐意回去,到时候又要日日去请安。再说了,也见不着孩子们了。”
  曹凌满脸的无可奈何:“那朕呢?你便不管朕了吗?”又将薛令仪往怀里搂了搂:“你放心,太后如今好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可薛令仪还是不愿意,揪着曹凌的衣领子道:“那还有皇后呢,还有贤妃呢,她们可都害过臣妾呢!”
  曹凌被勒得喘不过气,轻轻拉开薛令仪的手,笑道:“秦家都倒了,皇后又算什么。留着她在,一则是为了三皇子,他先后失去了母亲,朕担心他心里过不去,再熬坏了身子。二则,秦相到底是有功的,当初若不是他,朕怕是坐不上这个位子。他虽后面不仁,朕却不愿担了不义的名头,留着秦氏在,说起来,谁不称赞一声朕有容人之量?”
  薛令仪撇嘴轻笑:“原来是为了个好名声。”
  曹凌笑道:“那可不是,这天下又有哪个愿意听人说坏话呢?自然都乐意听好听话了。”
  薛令仪往曹凌怀里拱了拱,还是觉得不高兴:“可即便这样,臣妾也不想回去。”
  曹凌笑了两声,道:“那可不行,那可是咱们的家呢!不回家可是不像话呢!”
  薛令仪没作声,将头抵在曹凌身上,半晌没出声。
  曹凌将她又揽了揽,说道:“你瞧,朕答应你的,可都做到了。现在后宫清净了,你便跟着朕回去吧,再不会有什么牛鬼蛇神的敢害到你的身上去。”
  薛令仪哼了两声:“那后宫还有什么春嫔一干人呢,死了德妃,以后还会有旁的德妃。只要有人在,便免不了争斗。臣妾不爱那样,只想留在这梅园里躲个清静。皇上一时想起了臣妾,便过来瞧瞧。便是皇上想不起来,这满园的风光,臣妾也能活得自在。”
  曹凌听了不觉又气又好笑,将薛令仪的下颌挑起来,佯装不高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为了躲个清静,这就舍了朕不成?”
  薛令仪眨眨眼,笑道:“若是皇上愿意,搬到这梅园住也成啊。总是梅园这么大,再起几座大殿也够了,以后便在这里处置公务,又何尝不可?”
  曹凌一时失笑,想要说一声异想天开,却见着薛令仪脸上的笑,不觉失神来。这女人,少年时就是个异想天开飞扬跋扈的性子,这么些年了,没想到竟还能见着她耍赖犯倔的时候。
  不忍心就违了她的意愿,可她这话终究不成个体统,曹凌想了想,说道:“那这样,你便住在这里,朕白日里去皇城处理政事,夜里便赶来陪你,你看如何?”
  薛令仪当下便愣住了,她也知道自己迟早还是要回去的,可这些日子过得舒坦,究竟还是生出了贪念,不愿意就舍了这里,再回到那处四下冰冷尽是风霜的地方。只是,叫曹凌这么一说……
  见薛令仪两弯纤眉拧在了一处,曹凌瞪大了眼道:“怎的,这般还不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可叫一国之君这么跑腿儿的,想来过不了几日,言官弹劾她的奏折便要将她给淹没了。
  薛令仪渐渐松开了眉,鼓起双颊撇嘴道:“皇上就会说空话哄了臣妾玩儿。”说着在曹凌腿上躺下,叹道:“罢了罢了,想来这辈子也是难摆脱了。”瞅了曹凌一眼,认命道:“明日就叫他们收拾东西,然后回宫。”
  曹凌没忍住,抿着唇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来完结不了了,咱们明天见吧!
  第97章
  贵妃回宫, 这便又是一件大事了。
  宫里一干人得了消息,各自心中盘算着小九九。只皇后愈发沉默了,贤妃也不比以前, 褪了好多的傲气,瞧着倒和顺了许多。当中最高兴的, 莫过是淑妃孙婉悦。
  知道德妃死的那一日,孙婉悦是直接昏过去的,好半晌才被人掐着人中救了回来。她性子自来温顺,又不是那等心眼子极多, 会看眼色的,打从进了宫,便两眼一抹黑, 有点浑不知今日是何夕了, 见着太后有意拉拢她,对大皇子也是高看一眼,心里不是不高兴。
  可后来,身边儿的彩娟得病没了。皇帝知道了,亲自选了个好的填补上来。因着是皇帝给的, 孙婉悦天然便亲近了两分,后来发现这个比彩娟机灵了甚多, 愈发的言听计从了。
  那丫头老成,时不时的会提点她一些。自然,这些都是后头她才意识到的。当时只觉这丫头也算是有些见识,只是未免小肚鸡肠, 将旁人想得太坏了些。直到德妃死了,那丫头守着她,细细碎碎的, 跟她说了好些子的这宫里的陈年旧事。孙婉悦才后背生出了许多冷汗,太后的那份心思,也才渐渐的看了明白。
  “主子只管同贵妃娘娘交好就是,奴才冷眼瞧着娘娘不似那等心狠毒辣的人,主子待她好,便是一时半会儿还淡淡的,以后有个好歹,去求了娘娘必定是有用的。”彩环扯了扯孙婉悦略有些不平整的袖边,温声道:“德妃娘娘原先宫里的品淑同奴才交好,她同奴才说,娘娘以前在武陵忽然就得病要不行了,其实不然,那是皇上想要要了她的性命,在饭食里给她加了些东西呢!”
  孙婉悦一惊,这事儿她还记得,只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旁的这么些内幕。忙拉了彩环的手在一旁榻上坐下,柔声道:“你说,你好好说,本宫听着呢!”
  彩环哪里敢跟主子坐在一处,在下面的脚踏上坐下,略略低了声线道:“德妃娘娘原是太后宫里出去的,到了皇上身边,便是做了眼线的。后头生了孩子,才慢慢跟太后的宫里疏远了,只是多多少少的,还是要传些消息回去的。皇上心里清楚,知道她说的那些事儿也都是小事儿,便由着她。可她却把贵妃那件旧事,给告诉了太后。后头言官上奏弹劾,便都是太后授意的。闹出了这事儿,皇上心里怎能不恼?”
  孙婉悦捂着心口听着,心里还只不信。只是彩环又道:“眼见德妃娘娘要去了,还是大公主察觉了不妥,去贵妃那儿哭求的,这才饶过了德妃的性命。”
  耳里听着这话,孙婉悦再细细回想了旧事,影影绰绰的,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眼下知道个清清楚楚,心里哪能不怕的。
  “这般,本宫要如何是好呢?”
  彩环拉了主子的手只笑道:“这宫里原本就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皇上,不论嫔妃还是似奴才这样的宫人,在皇上跟前,那都是一样的奴才。娘娘听了这话莫恼,实在是真情实意的良言。娘娘也无需忧虑,只要记着这一条,以后便万事顺遂了。”
  孙婉悦抚着胸口点了一回头,是这么个话,太后再是高高在上,她也到底不是皇上的亲娘。还有那潭王,忽然就傻了,宫人们都在私底下传,说是皇上授意的。便连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莫家公子失踪那回事,也都是皇上的意思,为的便是叫太后屈服,以后安生些。
  彩环瞧着主子的脸色,这才又轻飘飘说了一句:“奴才还听说,贵妃掉的那一胎,是德妃下的手,皇上震怒,这才一杯鸩酒毒杀了德妃。只是德妃无缘无故的又去害贵妃做甚?到底贵妃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孙婉悦难得聪明了一回,使劲儿揪着胸口儿的那片儿布轻声问道:“可是,可是太后?”
  彩环没回答,笑了笑道:“太后一心想叫先皇将大统传给了潭王,可惜先皇不允,背地里很是记恨在心。眼下大皇子渐渐大了,前朝也有立太子的声响,好主子,这当口可万不能糊了心眼才是。皇上还不到而立之年,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这个太子之位,坐上去了便是叫架到火焰上去烤了。大皇子占着长子的名分,不论如何,前程总是错不了的。皇上爱惜子嗣,只是也要安分守己才是呢!”
  孙婉悦叫彩环灌了一肚子的宫闱秘闻,本就不大的胆子直接就给吓破了,再回想太后每回说的那些话,便不觉得那是看重大皇子,原是给大皇子下套儿来着。到时候心大了,可不是要犯糊涂了。
  “你,你去把大皇子叫过来,本宫有话要说。”
  瞧着孙婉悦面皮雪白的样子,彩环劝道:“便是娘娘要说些什么教导皇子,也要寻个妥善的法子说给他听才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说,怕是好处没有,倒激得皇子不耐烦听了。大皇子这个年纪了,正是意气风发不爱听人唠叨的时候,不比娘娘,到底看得多,也明白得多。”
  孙婉悦听得这话,木木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本宫都记下了。”
  薛令仪再次见着孙婉悦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奇怪。这位淑妃原是个温顺的,在武陵的时候,满府也就她同自己有几分交情。只是自打进了宫,她亲近了太后后,两人就极少聚在一处。便是偶尔到了一起,薛令仪有意疏远,到底这关系也不必以前亲近。
  可今日,这位淑妃,实在是太过讨好了。
  薛令仪命人将一碟子春花芙蓉糕送到了孙婉悦的跟前,笑道:“这是御膳房新进送上来的,说是用百花汁子揉的面,又掺了糖蜜进去,味道还是不错的。”
  孙婉悦拿着帕子托了一块儿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味道清新鲜美,不觉笑道:“贵妃娘娘宫里的吃食果然是最好的,臣妾在旁出再没吃过这样的美味。”
  薛令仪知道孙婉悦是在奉承她,可这奉承的话,却实在说得不怎么高明。没理会,端了茶碗慢慢品着。
  当初回宫,曹凌给她打了保证,说是进得这后宫,再不会有人不长眼算计到她的跟前。这话倒是算数,回宫这么些日子了,虽是见不着颜家两兄弟还有范丫,日子到底有些寂寥,旁的却还真的顺心如意。头一条,太后那里再不必去晨昏请安了。
  孙婉悦将糕饼放下,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太后是怎么了,忽然就闭宫门再不理尘世了。”
  薛令仪轻笑了两声:“不是说了吗,原是为着潭王。潭王近些日子频遭变故,太后这是为了给儿子祈福呢!”
  话是这么说,可事情太过突然,倒叫孙婉悦有些不敢相信。她才知道了那么多背后的故事,见着一件事,便再不能用以前的眼光去打量,总是要搁在心里多翻腾几回。这么翻腾几遍后,孙婉悦觉得,太后大概是觉得没意思了。想想是挺没意思的,儿子傻了,眼下又躺在床上,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往前看去,一条道儿就瞧到了尾,可不是没意思得很。
  薛令仪瞧着孙婉悦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觉失笑无语。这后宫可真是个妙哉甚哉的好地方,似淑妃这等性子,住得一些时日,竟也会拧眉盘算了。
  太后闭了宫门,那后宫之中,便唯有皇后为尊了。只是这位皇后自打秦家抄家后,便好似剥掉了一层皮骨,人瞧着不仅清瘦了许多,便连眉眼,也没了往日的星辉。瞧见薛令仪过来请安,眼珠子略动了动,忽而一笑:“贵妃回宫了啊!”说着就请各位落座,随即神色淡淡,只说些家常闲语。
  薛令仪来往这长春宫无数次,只觉这位皇后大约是心已死,眼下喘口气儿,也该是为了三皇子。可这心稍稍安稳些,便瞧见了向她欢欢喜喜奔来的五皇子曹煦。心里一跳,想起了这一干渐渐长大的孩子们。前朝太子之位悬空,如今皇帝年轻力壮,自是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可以后呢?
  紧紧抱住了曹煦,薛令仪看向远处绽着五颜六色花瓣的花坛,只觉待在这宫里,一颗心便再没有能彻底安稳下来了的一日了。
  这一日,薛令仪正捧着个水晶小碗慢慢吃着里面晶莹剔透,好似红宝石一般的石榴籽,宫婢前来回话,说是春嫔又过来拜见了。
  薛令仪一皱眉:“不见,叫她回去。”
  春嫔正守在外面眼巴巴盼着,见着宫人回来打发她走,不觉眼睛一酸,就落了眼泪出来。
  这阵子,春嫔过得极是难受。秦相倒了,秦家也被抄了,依附在秦家的林家,也跟着灰飞烟灭了。父亲同兄弟一干男丁全部流放,女眷也跟着去了那等冰寒之地。她倒是没受什么波及,心里也盼着是皇帝念及情分,才放过了她。可她自家心里也清楚,这大概是不可能的,更多的,可能是皇帝一时还没想到她。
  那一日,长春宫的宫门终是开了。皇后还是那个皇后,仿佛没变,却仿佛变了很多。春嫔期期艾艾挨了进去,还没说话,便被秦雪娆给打发了。她眼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个春嫔,便由着她自生自灭好了。再说林家也被扫到了尾风,难保皇帝瞧见了她,不生出旁的心思来。到时候或是恼了或是不快,都够她喝一壶的。
  皇后不搭理春嫔,贤妃那里又是春嫔得罪过的,再去淑妃那里,淑妃倒还温和,可她身旁的大宫女叫彩环的,每回说不得几句,便找了借口叫淑妃打发她走。眼下贵妃终于回宫了,春嫔忙不迭地就跑来投诚。却不想,贵妃压根儿就不见她。
  春嫔抽抽搭搭往回走,路上碰见了和嫔同孔昭仪,两人一道,仿佛往关雎宫去。
  几人互相见过礼,和嫔瞧春嫔面上似有泪痕,温声问道:“你这是什么了?”
  孔昭仪却把眼睛往春嫔身后一瞥,那条深深甬道的尽头,便是贵妃所在的关雎宫了。眼里闪了闪,拉住了和嫔笑道:“这阵子风多,许是春嫔妹妹叫风吹了沙子迷了眼,落了眼泪出来就好了。”见着春嫔面色微变,似有言语要讲,心里不欲同她多说,扯了和嫔道:“咱们快去吧,一会子娘娘乏了,怕是就见不着了。”
  和嫔点点头,向春嫔道:“外间风多,春嫔还是赶紧回宫吧!”略顿了一下,又道:“便是迷了眼睛,也不好一路走一路流眼泪,宫里流言是非多,回头叫人嚼了舌根,却是不好了。”
  春嫔心里一惊,就见孔昭仪拉了和嫔一道走了。微风拂面,飘过来孔昭仪的低声细语,她道:“理她做甚?这等品性的可不能叫她沾上了,你叫她这阵子上蹿下跳的,阖宫上下,就她一个不老实。”
  和嫔柔柔的声音传来:“我也是瞧她可怜……”
  “这宫里谁不可怜……”
  春嫔立在原地,风一吹,只觉脊背上的汗珠立时变凉了。这阳春三月的天气,竟似如严冬腊月的冰寒,春嫔不禁双手环胸,木木转过身,往自家宫里去了。
  又过得十天八日的,春嫔静悄悄的,就在自己寝殿的雕花床上去了。
  “说是着了风寒,吃了几日的药,眼见着好了,谁知道人忽然就没了。”和嫔将手里的茶碗搁在小几上,很是叹了一口气。
  薛令仪坐在上头听进了耳里,心里凉飕飕的飘过几分冷意。只是这后宫的女人,就没几个活得舒坦的。便似她荣宠后宫,皇上除了她这里,哪里也不去,可每日里瞧见这些子妃啊嫔啊的过来拜见,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的。若是小门小户,单妻独夫的,虽是清贫些,却也没那么些的别扭事儿。
  “既是可怜见的,和嫔妹妹,就有劳你去多照看些,把丧事办得好看些罢!”薛令仪叹了这么一句,拧着眉道:“罢了,身子乏了,你们一道去吧,给本宫个空儿,去榻上偷会子懒。”
  和嫔几个忙起身福礼,等着薛令仪扶着宫人去了,几人相伴着才慢慢出了关雎宫。
  薛令仪回了自家寝宫倒没睡下,盯着窗台上一盆开得正艳的云锦杜鹃将两弯细眉狠狠拧成了一团。这后宫悄无声息死去的,多半是遭了横祸。那春嫔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忽然死了,岂不莫名?
  “红莲,你去打听打听,那春嫔究竟是怎个儿死的。”薛令仪想了半晌,还是很想知道这里头的缘故。
  没多时,红莲便回来了,伏在薛令仪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薛令仪直起身支着头,看窗格外的一片湛蓝青天,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春嫔还真是大胆,皇帝用的碗里面,还敢在里面加作料,这不是嫌命长吗?只是想起这后宫佳丽无数,那么多的眼睛就只盯着皇帝一个,薛令仪低头算了算自己的年岁,还是忍不住愁上心头。
  夜里,薛令仪就躺在曹凌的怀里掉眼泪。
  曹凌觉得莫名,便问她可是白日里哪个不长眼惹她恼了。
  薛令仪摇摇头,哽咽道:“臣妾就是看着她们觉得心酸,活着悄无声息,没了连个响动也无。皇上若是见了新人不欢喜臣妾了,臣妾也就该过这样的日子了。”
  曹凌听了愣了半晌,才“扑哧”一声笑了:“朕当贵妃娘娘是怎么了,原是在这儿伤风悲月了。”说着,朝着被窝儿里薛令仪肥嫩光滑的地方狠狠捏了一把,咬着牙道:“都这会子了还说这话,岂不是有心叫朕心寒。朕瞧着你就是闲的了,看你身子也好了,来吧,再给朕生他几个公主皇子,也叫后宫里热闹热闹。”
  帐子里传来薛令仪娇柔的轻呼声,再然后,便是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呻.吟。
  门外面,红莲同马公公耳观鼻,鼻观口地站定,远远看去,倒像是两根没了声息的木头桩子。
  夜色更凉了,穹顶上,几颗星子黯淡无光,只余一弯钩月,清辉无限,闪烁着莹亮白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三篇番外,男女主一篇,太子位一篇,公主一篇
  第98章 番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