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宴冷静地开口道:“从你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你不是小王。”
“哦?竟然这么早吗?”男人气定神闲地坐在窗边,语气感叹地开口说道。
徐书宴没时间跟他瞎扯,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专门过来就为了告诉我付文翔和韩世文的关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男人听见徐书宴的话,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开口说道:“你这么快就看出我的伪装了,那其中的原因你能想不明白,小姑娘不劳而获,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哟~快动动你聪明的大脑,要是你说对了,我可以回答你任意一个问题,嘻嘻~”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依旧带着完美的弧度的微笑,他坐在没有任何护栏的二十几米高的窗边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丝丝缕缕兴奋,这场景若是寻常人看去定会头皮发麻,心想这莫不是什么精神病吧。
徐书宴嘴唇紧紧地抿起,她哪里知道其中的原因,她看破男人的伪装只是因为天眼看到了面具之下男人真正的面目,这倘若真的要让她说理由,她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不管怎么样得先稳住面前的男人,徐书宴有预感,这个男人知道所有的事情,不能让他跑了。
徐书宴面色不改地开口道:“你是想挑拨我和付哥哥的关系。”
男人身子像是八爪鱼般四处扩展随意地搭在窗边,脑袋靠着右边窗户晃了晃,男人专心致志地盯着举起的右手认真地打量着,听见徐书宴的话,他翻了翻白了眼,高声喊道:“it's so boring!”
徐书宴内心有点尴尬,正常人这样想有问题吗!?什么叫无聊。虽然这般想徐书宴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她右手负在身后一股灵球开始汇集,电光石火间,徐书宴出其不意地伸手趁着男人专注看手将其擒拿,没想到在她行动的瞬间,男人立刻向着窗边倒去。
徐书宴瞧着这一幕急忙伸手想要抓住男人,开玩笑这可是20米的高空若是正常摔下去定将是粉身碎骨,徐书宴真见不得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她面前摔死。
不过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到徐书宴靠近窗边,男人已经滚了下去,她只能趴在窗边看着男人的衣角从视线中消失,随后她的视线落在地上,少女瞬间瞪大了眼睛。
第88章 养老金丢失案7
下面竟然空无一处, 那人走哪去呢?徐书宴扫视左右一圈并没发现任何踪迹不由懊恼捶窗台,她还是太过于冒失,若不是直接将那人擒住这一切都会结束。
徐书宴懊悔了回到了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听着办公室内已经没有大的响动,她知道付文翔此时应是冷静下来了。
徐书宴抿了抿唇, 她敲了敲门没听见门内的声音, 少女眉头紧蹙,手握住门把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像第一眼来时的明亮, 拉上的窗帘覆盖的黑暗笼罩了这一切仿佛是印照着屋内人的心情,压抑悲伤汇聚成一滴滴思念之水化作了洗手池那滴滴答答作响的声响。
徐书宴凭借着超好的视觉清晰地看见了蹲坐在角落的男人。
男人垂着头, 顺滑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如刀锋般俊朗的脸颊因长期疲惫微微凹陷, 少见的脆弱如星光洒在男人身上,俊美的男人如受伤的猛兽蜷缩在角落独自舔伤。天色如染了黑漆瞬间黯淡下来,孤寂与绝望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男人听见声响,他微微抬了抬眼瞥了一眼来人开口道:“不是说别进来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浓浓疲惫,整个人似溺游在无尽的深海中随着海水沉浮。
徐书宴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慢慢地走到了付文翔不远处坐下, 坐好后开口道:“要喝水吗?”
没等付文翔说不用, 徐书宴干脆地递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啤酒给男人。
付文翔敛眸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开口道:“你这丫头, 这又是从哪里看的?”
“电视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男人失意难过就得送烟酒, 一酒解千愁, 一烟消万苦。”徐书宴挠了挠脸开口说道。
付文翔从怀中掏出一包中华利落地抽出一根叼在薄唇上, 开口说道:“这些都是刻板印象,小姑娘少看一些电视。桌子上的打火机给我。”
徐书宴瞧着男人酷炫叼烟的模样, 不满的瘪了瘪嘴,一看她这怎么能叫刻板印象,事实就是这样啊,有本事他今天不抽烟不喝酒哇!当然徐书宴只有在心里哼哼唧唧的胆子,压根不敢说出口。
“别磨磨蹭蹭。”身后男人冷淡声中带着催促。
徐书宴这才不情不愿地拾起了桌子上的打火机转身扔给男人,嘴里抱怨道:“抽烟抽烟黑肺鬼,三年五年上西天。”
“臭丫头!”付文翔啐道。
徐书宴才不怕他,举起酒瓶对着铁桌子一磕,金属薄壳瓶盖“叮当”发出一声脆响落下,白色的泡沫如沸水喷涌而出。
徐书宴将一瓶酒放在了付文翔面前,她自己手里也握了一瓶。
少女拿着酒碰了碰放在付文翔面前的酒瓶说道:“今夜咱们来个不醉不休。”
付文翔抬眼看着女孩有些干柴堪堪只能抓住酒瓶的瓶口的小手不置可否地笑了,他开口道:“你这小丫头有多少酒量,别闹了。”
“嘿,你这可是瞧不起人是吧,来我喝给你瞧瞧。看谁怕谁?”徐书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开口说道。
“呵,也行,我今天就看看你这小丫头能喝上几瓶?”付文翔薄唇吐着一圈圈白烟淡淡开口,他神情不像是刚才那般阴郁,脸上如从前冷漠理智,说话时嘴角还挂着微微的弧度,他拿起酒瓶随意地灌了一口。
徐书宴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她胡乱地往嘴里猛灌一口,酒精难闻的麦麸气息呛住了她,徐书宴止不住地咳嗽。
付文翔抬眼瞧着她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的嘲弄:“叫你不要喝,你跟我说你会喝,现在呢,一口就被呛住了。”
说着男人伸出修长的手臂夺走了徐书宴手中的黄酒瓶。
一口酒精下肚,丝丝红晕遮脸。徐书宴确实是很少喝酒,唯一的一次就是和大学室友聚会,一群小姑娘来了兴趣想着尝一杯,她那是才第一次尝到酒的味道,苦涩的口感,徐书宴浅尝了一口便意兴阑珊。
没想到自己的酒量竟如此差,徐书宴眯起大大的小鹿眼,眼神开始迷离,她似看见前世的过往,嘴角忍不住带起弯弯的月牙儿。
“小丫头,书宴?书宴?”付文翔伸手在徐书宴面前晃了晃,瞧她依旧一副傻笑样,无奈地摇头感慨:“这丫头喝不了酒,还碰?”
徐书宴模模糊糊似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她扭头痴痴朝声音处傻笑,没一会儿只觉额头似被人弹了一下,她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谁弹姑奶奶呢?
看着重重叠叠的景象,眼前正对上一张俊朗无边恍若天神下凡的俊脸,徐书宴呆愣了一瞬开口道:“双颧有力,眉高于耳,气运加身。这位公子你日后成就非凡啊!不过额前带点黑,最近运势不好,小心小人……啊啊啊啊!!!”
徐书宴脑袋摇摇晃晃还没念叨完就被人扛了起来,她刚吃完饭胃里塞得满满的,就这样被人扛在硬邦邦的肩上,连连干呕几声,身下才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若是吐我身上就给我洗干净。”
徐书宴意识虽然迷迷糊糊但本能地将翻江倒海的胃给压了下去,身下那人几个大动作,晃得徐书宴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她刚想埋怨。身子却被人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柔软垫子上,徐书宴感受了一下,靠着脑子反映了许久才蹦出沙发的名字,一股好闻的檀香传进她的鼻尖伴随着厚实的布料搭在身上,徐书宴舒服地找了找舒适的位置睡了起来。
付文翔瞧着少女像只小猫咪缩进衣服中,他不由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深邃的眸中也温和不少。
男人身姿笔直的站在黑色中,他抬头望着深蓝色的窗帘透过帘子似看着远处,眼眸晦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破旧的手表咔咔作响,他眸中闪过狠戾。
凶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付文翔想到这拿起旁边的啤酒猛灌一口,他等这等了好久好久,记忆甚至开始模糊。
温文尔雅的男人轻柔地抚摸小小男孩的脑袋,他身旁站着气质温婉贤淑的女人,女人和男孩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姐姐……”付文翔低喃出声,随后男人伸手遮住了眼睛,掩盖住了那痛苦的神情,一颗如钻石般闪烁的泪珠还是划过了指尖缝隙落在了地上。
日落西山,黄晕洒在了少女越发白皙的脸庞上,如珍珠白玉泛着光滑,少女感受到温暖的阳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睁眼打量着四周。
这里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物件全部收拾整齐,不过相比于刚进警局那坐满的人,这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不在了。徐书宴垂眸看着自己身处的位置,这是两把椅子平躺放下拼成的临时床,她额头还睡在一张四棱真皮沙发上,这款式看着像是她见到的放在付文翔座位上的沙发。
她这是怎么呢?徐书宴迷糊地伸手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耳畔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徐书宴顺着声音看去,男人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橙色的光晕中,那一瞬间徐书宴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神明,眉眼如画,身姿如松,俊美非凡。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徐书宴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起身掀开那件黑色的休闲外套心下一阵感激。
站好后,徐书宴打量着周围开口道:“其他人呢?”
付文翔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开口:“下班了。最近没什么大案,大家都正常下班。”
徐书宴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那件事不算是大案吗?”
徐书宴指着是韩明杰的案件,虽然那人说的话不可全信,不过韩明杰之死一定是一场重大谋杀案。若不然付文翔反应也不会如此剧烈。
付文翔听见徐书宴的问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解释道:“这都是十五年前的案件了,马上就要过案件追诉日期了,除了零星几个人谁会去关注这桩陈年旧案呢?”
徐书宴听完也是一阵沉默,随即她便想起了之前那个小警察竟然知道十五年前的案件,即使付文翔派人去查过看付文翔对小王的态度也不是对待心腹那般,她不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骂道:“真是只蠢驴。”
“怎么了?”付文翔看见少女这番动作不由开口询问。
徐书宴寻思半晌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男人开口道:“付哥哥,你刚才有哪么地方察觉不对吗?”
付文翔听见徐书宴答非所问的回答不由蹙了蹙眉,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一切都挺平常了,除了一件事有些蹊跷外,莫不成?付文翔思索片刻顿时瞳孔猛地一震开口:“小王?”
徐书宴见他想明白了点头:“那人不是王警官,我刚才跟他一同出去谈话间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只可惜没有抓住他。”
说到这徐书宴沮丧地低头,付文翔则是弹了她脑门:“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去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第89章 养老金丢失案8
“他没有说什么, 只是说你和明杰哥哥关系很好,”徐书宴整理了思绪开口道,徐书宴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付哥哥,明杰哥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付文翔听见徐书宴询问这些, 他脸色有些难看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这事已经成了他的禁区。
付文翔正了正脸色,最终决定将案件告诉徐书宴, 以防她迷迷糊糊陷入凶手的圈套。
付文翔站在了靠近墙角的第一排最上边堆满沉灰的文件夹中抽出了其中一个。
那牛皮口袋封装的文件看上去倒是崭新,男人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抽出来, 一叠红色线头的透明塑料袋就这样被带了出来,徐书宴定睛一眼才看清里面的东西, 内里原来是装的是被虫蛀了好几个洞泛黄的纸页。
好在这些纸张与透明塑料袋严丝合缝,丝丝缕缕的空气再也不能进去,这才保护住了这几张薄薄的纸页。
徐书宴从付文翔手中谨慎地接过这几张纸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徐书宴看见资料的第一幕瞳孔猛的一缩,全红的照片直穿心灵,这好似恶魔的献祭场, 血色满屋, 整个屋里都悬挂着大块大块的猪肉, 不, 那不是猪肉, 那全是人, 层层叠叠的尸体如生猪放血用铁钩挂着杂乱无章地排列这狭小的空间中。
翻开图片下手写的案件经过更加的惊悚。1992年2月18日下午三时, 春熙河中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女尸被猪饲料袋密封包裹, 路旁有人钓鱼, 鱼钩勾住了重物,这才将尸体拉出。一阵惊惶失措后, 路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明杰事务所,请求韩明杰接收此案。
韩明杰接手后警方随即赶来,将案件记录在案后警方便与侦探告别。刚开始众人都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而后来事情却越发地诡异,频频出现与女尸相同死法的尸体。韩明杰意识到这是一场恐怖的连环凶杀案在获得警方批准后,他一路追查到一间废弃厂房。
“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只找到了一摊明杰的血液以及打斗时残留的衣服布料确认为韩明杰。”付文翔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开口说道。
徐书宴还有些疑惑没有尸体就这么轻易地就能确认吗?垂眸看见了白纸上写的有3000cc,这完全是超越了正常人血液的40%,地上这么多血绝无生存的可能。
“事情或许有转机。”徐书宴抱着幻想着说道。
付文翔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何曾不是抱着幻想希冀着韩明杰的存在,时间会改变着一切将绝望带给众人。
徐书宴直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没在开口,只是静静地翻看着案件,越靠看到后面,徐书宴越是钻心的疼痛,那一条条简短无助的字彰显着爷爷奶奶的无奈与绝望:“1993年1月15日,韩明杰父母申请重审案件……”
十六年年年如此。这十六年爷爷奶奶是怎样度过的呢?徐书宴想到这心便难受得紧。
“老大出事了!”门外急匆匆闯进来一人,屋内的两人齐齐回头,徐书宴瞧着面前这人不由蹙了蹙眉,她与这小警察有过几面之缘,感觉应该是付文翔得力的手下,现在这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付文翔显然是意识到这一点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那年轻的小警察开口道:“老大,小王被人打晕了。就在厕所那边。”
“什么?”付文翔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究竟是谁这么肆意妄为,胆子这么大敢在警局里对警察动手。
两人在小警察的带领下急匆匆地来到了医务室,小王面色发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当时被发现的时候是被挂在木板上挂了许久,这腹部难受得紧,全身像是被人打了一样,软得不行。
小王看见付文翔几人过来急忙撑着身子起身,小警察急忙扶住他,付文翔眉宇紧锁开口道:“怎么回事?刚刚报信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小王连忙摇头否认:“队长,我,我没有报信。那不是我。”
付文翔听着话,心下一惊,拿着手表的右手下意识地紧了紧,眸光中闪过暗色,难道那人是凶手假扮的吗?
徐书宴经过小王这番话才想起了这事,她懊恼地抿了抿唇,她刚才竟然把这件事情忘了。
徐书宴急忙开口道:“刚才那人是假扮的。”
众人听见徐书宴的话齐刷刷地回头望向她,徐书宴在这时懊悔地开口:“刚才太急了,我把这事忘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