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我错了,错了。”戈凝求饶。
戈悠悠咬着不放。
大猫欺负她,他也欺负她,过分!
“戈悠悠!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松口,我拽你尾巴!”
已经丢失了一撮毛毛的尾巴尖颤了颤。
戈凝虚握着圆滚滚的尾巴威胁。
“嗷!”戈悠悠生气又委屈,她的尾巴尖都没有毛毛了,还惦记!
经纪人见不得戈凝欺负小团崽,挤走戈凝,抱起小悠悠,让她亲自选保镖。
戈悠悠想选温柔的猫猫,但想到大猫的凶悍,又不肯定地看向了看起来更凶的独眼黑猫。
戈凝在后面不停地叭叭叭,“悠悠,咱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选个能罩着你的保镖,奔着这个目的挑选就可以了,不要被其他因素影响,想想那只村霸猫是怎么欺负你的。”
戈悠悠犹豫了好半晌,颤巍巍地走到了独眼黑猫的笼子前面,伸出小爪爪,试探地碰碰独眼黑猫的尾巴。
独眼黑猫冷冷地看她一眼,不搭理这只娇滴滴的小崽。
戈悠悠委屈巴巴地看向大漂亮。
戈凝握拳给她加油。
戈悠悠再次鼓起勇气,用秃了一块的小尾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独眼黑猫。
独眼黑猫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尾巴,伸爪摁住。
戈悠悠浑身一僵。
尾巴禁不起风吹雨打,独眼黑猫不抬爪,戈悠悠不敢动。
长久的僵持,独眼黑猫低着头冷冷地看着小崽,戈悠悠仰着头讨好地看着黑猫哥哥。
戈悠悠力竭,团成一团趴到笼子边,任由黑猫哥哥压着她的小尾巴。
黑猫盯着小崽看了许久,从笼子里伸出尾巴,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拍着拍着,戈悠悠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翻过身,肚子一鼓一鼓。
黑猫慢慢地趴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地上凉,戈悠悠睡的不安稳,哼唧着抱住一条大尾巴压到身下当垫子。
黑猫任由小崽压着他的尾巴,看着她的眼神专注又宠溺。
负责人忙完外面的事儿过来,看到这一幕,震惊地揉了揉眼睛,心神缓了缓,让志愿者把狗舍里的独耳边牧带过来。
戈凝清清淡淡地看一眼负责人,负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就是带过来试一试,万一小团崽看上了呢。
戈凝蹲下来看这只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的独耳边牧,“得病了?瘦的快脱相了。”
负责人讪笑,“找兽医看过,没有生病,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吃饭?”
戈凝眉头微皱,“他心理也出了问题?”
负责人摇头,“不是,他挑食,不是上等品质的新鲜牛肉,他不吃。”
简而言之,靠爱发电的收容所养不起他。
经纪人及时察觉出了戈凝的蠢蠢欲动,警告:“你现在还欠着一大笔债,你知道上等品质的新鲜牛肉在超市里有多贵。”
戈凝:“也没多贵,接个配角就够他吃一年了。”
经纪人没再阻止,戈凝以前靠脸就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现在有了实力,更没的说了,只要不偷懒,钱都不是事儿。
戈凝打开黑猫和边牧的笼子。
黑猫伸个腰,淡淡地看一眼戈凝,叼起小崽放到边牧的背上。
戈凝和经纪人走在前面,黑猫和边牧护着小崽缓缓地跟在后面。
收容所负责人目送,笑容灿烂。
他没想到黑猫和边牧对小团崽这么温柔,以及他可算把收容所里的两大难给解决了。
戈凝开车到宠物门诊,一串的检查后得到他需要的身体健康证明。守着小区进出口的两名全副武装门卫轮流检查这些材料,确认无误后把黑猫和边牧记录入小区通行名单中。
经纪人帮忙把半路买的宠物用具搬到戈凝家里,看着巡视小区的警卫员感慨,“这房子买的值,太有安全感了。”
戈凝:“花些钱雇佣保镖,你家里可以变的更安全。”
经纪人:“不用,我很信任咱们国家的治安,再说了,我家虽然有点小钱,也没到被人惦记的程度。”
经纪人家里人回老家烧香祈福,他回家也是一个人,顶着戈凝不欢迎的眼神,脸皮厚实地收拾出一个房间。
“要不是悠悠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块住?”经纪人丝毫不掩饰他对戈凝的嫌弃,端的是彼此嫌弃,谁也别说谁。
戈凝烦他,看都不想看一眼,拿起小木梳给小奶崽梳毛。
戈悠悠抱着比她体型还大的平板电脑看刑侦电视剧。
黑猫趴在阳台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边牧蹲坐在黑猫的旁边,看着草丛里的秋千,尾巴随着风中的秋千一摇一摆。
这个夜,宁谧舒适。
作为住宿费,经纪人不仅要做他和戈凝的晚饭,还要伺候三只祖宗,在厨房里忙了两个小时。
戈悠悠有了保镖,对明天出门没了畏惧,胃口极好,呼啦啦地喝奶喝的喷香。
黑猫漫不经心地吃着猫盘里猫粮,眼睛一直看着小崽。
边牧看小崽吃的香,试着吃了一口狗盆里的肉粥,发现味道还算可以,勉强吃了三四口。
体型最大的边牧反而没有黑猫和小团崽吃的多,经纪人感到挫败地收走三个食盆。
“你学的怎么样了?”经纪人不是很清楚戈凝的进度。
戈凝懒洋洋,“差不多。”
经纪人忍耐:“差不多是多少?”
戈凝:“比王占清好那么一点。”
经纪人眼睛噌地亮了,“真的?”
戈凝淡淡地嗯了一声。
经纪人兴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我马上联系公司资源部。”
戈凝抬眼,眼神晦涩不明,“想办法联系王占清的经纪人,他有什么资源,你看着合适就拿过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经纪人有自己的做事原则,“这不行,如果这么做了,你和我在圈里的名声就臭了。”
戈凝:“能赚钱就是了,你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
“名声有大用,能带来数不清的潜在利益”经纪人语重心长,“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多读点书,读书使人明智。”
戈凝踢一脚经纪人。不要跟他提“书”这个字眼!。
可惜,书这个字眼不仅被他听到了,也被戈悠悠听到。
被黑猫抱在怀里舔毛的戈悠悠依依不舍地离开黑猫哥哥的怀抱,从书房里叼出一本书和一根小木棍。
小木棍的用途显而易见,大漂亮要是不乖乖地听话看书,她就用小木棍敲他头。
戈凝看着膝盖上的书,脸逐渐狰狞,犹如看杀父仇人。
戈悠悠看到大漂亮身上隐隐崩散的灰系基础底色,高兴地用小木棍敲了敲他的头。
戈凝迫于棍棒教育的压力,翻看书,耐着性子看下来,慢慢的,脸上的苦大仇深消失。
这一看就是三个小时,戈悠悠已经抱着黑猫哥哥的尾巴睡的酣甜,经纪人也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经纪人醒过来看见戈凝仍在看书,若有所思地打开了手机,购买了一堆业界朋友推荐看的中外史。
书房里空荡荡的书柜终于被书填满了,戈悠悠站在书桌上,甚感欣慰。
戈凝面无表情地盯着经纪人。
经纪人顶着扎人的眼刀子,背靠着墙,往门口的方向小步挪,“既然看完了演戏方面的专业书,这些历史书自然不能落下,历史书能提高你的文化素养。”
戈凝皮笑肉不笑,“是吗?”
经纪人硬着头皮,“是,这些历史书绝对有助于你对剧本的理解。你先看着,要想看其他的,跟我说一声,我都能给你弄过来。”
戈凝收回视线,经纪人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事,“我联系了老孔,老孔是我哥们,以前干运输的,拿着一大笔钱莽莽撞撞地来拍电影,导演不靠谱,剧组不靠谱,但给的钱够多,你要是出演,演员随你来挑,剧本随你的心意来演。你接不?”
戈凝挑眉:“你掺和进去了?”
经纪人苦着脸,“不掺和不行,都是一块长大的哥们,也不能眼看着他把钱全搭进去呀,反正他也就冲动这一回,无论这个电影成不成,他都不会再胡来了。”
戈凝:“剧本给我。”
戈凝连夜看了剧本,勾勾小奶崽的下巴,“要接吗?”
戈悠悠躺到剧本上,让大漂亮好好地给她按摩。
“行吧,再不接戏,就养不起你们了。”戈凝把小奶崽递给黑猫照顾,“你自己先玩一会,我把剧本改一改,剧本没深度,要是不改,火不起来。”
戈凝改剧本,一旁的黑猫踩在小崽的肚子上锻炼她的力气。
戈悠悠哼哧哼哧,用尽了力气,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挣脱出黑猫的爪,索性抱住黑猫的爪,奶声奶气地哼唧着撒娇。
黑猫浑身僵硬,尾巴直棒棒地竖着,眼瞳晃动了半晌后,小心翼翼地叼着小崽回到猫窝里舔毛。
一身骄矜之气的边牧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崽,继续对着窗户外的秋千垂涎。
这些日子里的书没有白看,戈凝把剧本改的更精彩了,经纪人看完剧本,惊奇地上下打量着戈凝,“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才能?”
戈凝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上给小奶崽揉肚子,“书读的多了,自然就会写了。”
都是哥们,经纪人不用顾虑得罪人,连夜把修改后的剧本发给老孔,半个小时后,老孔激动地打过来电话,“卧槽老弟,你从哪儿找的编剧,改的太他妈的对味了,我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经纪人提醒:“你从哪儿挖来的剧本,修改后的剧本得经过原作者的同意。”
老孔哈哈大笑,“我闺女写的!我闺女刚才也看了剧本,嚷着一定要请戈凝来演。老弟,你再使使力,剧本都改了,不差演了。”
经纪人看向戈凝。
戈凝淡淡地扫过去一眼,“六成。”
经纪人瞪大了眼睛,“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呀。”
戈凝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
老孔拍戏是为一个情怀,不怎么图钱,家里人对他的要求也极低,只要赔了这一次的钱,他以后不再闹腾就行了。戈凝要六成的利,老孔在他闺女的催促下,只用十分钟就起草好了合同,双方签字摁手印。
整个过程,经纪人都恍恍惚惚。
“所以,老孔掏光了自己的私房钱却只占了一成,我几乎拿出了我三分之一的私产也只占了三成,而你一分钱都没出就占了六成?”
“对。”
“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有了我,这部电影才有看头。”
经纪人哭笑不得,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挺自信。”
戈凝垂眸,勾唇浅笑,一刹那的魅惑众生。
经纪人痴傻三秒,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端茶倒水。
他信了,这部电影没有戈凝不行,戈凝把整个故事里最难以掌握的魔神演活了。
有了魔神这么个出彩的人物,这部古神话电影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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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散文诗第三首《尾巴》
尾巴
作者:戈悠悠
我的尾巴
圆滚滚
毛茸茸
但是
秃了
我的心啊
疼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