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桑零看着手中的宣传单，眉头微皱，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半年过去了，目前到了一下。刚开学没多久，如今三月中旬，是每年学生最high的一个时间。
全是因为校内即将举办的才艺比赛。
这种比赛，她通常都是很有兴趣的。然而学校却规定参加比赛的人最少两人以上，并没有所谓的个人赛。全是团体赛。
才艺比赛？她不会乐器、不会跳舞、不会表演魔术。她能拿出手的顶多就唱歌一项而已。
另外一个搭档要找谁？
班上同学据她所知，要参加比赛的几乎都有搭档了。但杨桑零也不晓得其馀有哪些人歌喉不错的。
中午吃饭时间，她抓过麵包，就前往了高三的教室。
在教室门口随便抓过一个学姊，杨桑零笑着问：「学姊，请问可以帮我喊杨居恩学长出来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杨居恩。放学回家两人也不是一起的，因为高三几乎有晚自习，早上也要早点到学校读书。所以除非在家里，不然两人很少碰到面。
而杨居恩又是个很少踏出教室的懒人，也就是废物。所以她更不可能在学校遇见他了。
听见杨桑零的请求，学姊彷彿明白了些什么，看了一眼教室内，然后面带遗憾，「他在睡觉，吵醒他的后果很严重的。」
「没事，管他睡觉还是装死，希望学姊能帮我这个小忙。」她一脸恳求，不过假如嘴里不要有食物那会更好。
学姊被她的话震慑住了，三秒后她才回神，低声地说：「如果要告白的话，我劝你学妹，还是放弃吧。杨居恩很恐怖的。」
杨桑零呆住了，啊了一声，「我不是要告白啊，谁会没长眼睛喜欢他？」
学姊沉默。心道，你眼前就有个呢。不过她知道对方没其他意思，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不然这样吧，你直接进去找他。」学姊叹气，「我不敢和他讲话。」
杨桑零眨了眨眼，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还是哦了一声应答。
「在那，最后一排最后靠窗的位置。」
顺着学姊的手望去，她果真发现那个趴在桌上的身影。似乎是脚太长的关係，看上去他的位置显得特别窄小，双脚也无法平放，有些克难。
「谢谢学姊啦。」她朝学姊点头，便走进了教室。
其实当她站在走廊时就有很多人看着她了，两人的对话也隐隐约约传入教室的人耳里。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学妹来找杨居恩的原因，同时也好奇着她的身分。听口气，似乎和他很熟一般。
站到了杨居恩旁边，杨桑零敲了敲桌子，「起床。」
桌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动静。
杨桑零改拍了拍手，「太阳晒屁股了。」
他的头动了下，然后又没动静了。
杨桑零改为拍他的背，靠近他耳旁道：「别装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醒着啊，杨居恩。」
如此恶劣的举动，班上的人都以为看见了杨居恩。不过揉揉眼睛，发现眼前的人是名学妹，而不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烦死了。」杨居恩沙哑的声音传出，不耐烦地爬起，头发到处乱翘着。睨着杨桑零，口气跟干架似的，「没午餐吃够烦了，连闭目养神都要被吵。」他是那种只要有一点声音就睡不着的人，所以刚刚仅能称上闭目养神。
望见杨桑零手上的麵包，脸更臭了。她有午餐吃，他竟然没有？
似是早料到会有这回事了，杨桑零嘿嘿一笑，从自己鼓鼓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未拆封的麵包。只是口袋太小长期挤压，麵包外观不怎么优。
「给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懒得去福利社。」她咬了口自己的麵包，含糊不清地道：「被压到有些变形，不过刚好适合你。拿去唄。」
杨居恩搔了搔头，听见这话只是扯了下嘴角，豪不客气地接过，两三下就拆开包装，吃上麵包了。
他脸色这才好些，只不过还是有些臭。
「说吧，找我干什么？」
她这才想起正事，从另外一边的外套口袋拿出皱到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宣传单，摊开摆在他前面，「才艺比赛，你知道吧。」
他神色淡淡，点头应道：「嗯。」儘管在高三这没有很流行，不过他还是听过的。
「我缺个搭档，你要不要来替我凑数。」
「……五月初我要干什么？」他突然问。
她如实答：「大考。」
「懂了？」
杨桑零显得有些失望，「你就站在台上当立牌也行啊。」
「学校怎么可能同意。」他翻白眼，「到时候我还不被大家嘲笑。」
「你活着就注定被嘲笑一辈子了吧。」
「滚。」
赶紧拉回话题上，她叹气，「那这样我要找谁啊。」
杨居恩很快就解决麵包了，把包装纸揉成一团，然后一口气塞到她外套口袋里，也不理会对方瞪大的双眼，「找你直属试试？」
忍住暴打他的想法，她皱眉，「齐怀千？」
「嗯。找那垃圾试试。」
她也是之后和他提起齐怀千时才知道原来两人认识，关係大概可以用仇人两字来形容。两傢伙互相看不顺眼，一见面就是开嘴。
而这两人怎么认识的？
简单，杨居恩直属是齐怀千。
连她都不得不感慨这也太巧了吧。
「好吧，希望他愿意大发慈悲答应了。」
待她离开后，一堆人蜂拥而上，询问着杨居恩，「那学妹谁呀？你竟然认识学妹？」
他扯了下嘴角，再度投向桌子的怀抱，闷闷两个字传出：「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