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现言 > 傅总的追妻火葬场 > 第84章
  在命运安排相遇的地方, 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后,傅荀披上外套立刻便拉着林恩筱出了傅家,直奔民政局而去。林恩筱的户口簿已经在今早进了他的手。
  一个人的红本, 换成了两个人的,民政局门口,林恩筱远远看着民政局庭院边的那个黄桷树。来这里三次了,一切的过往恍然如梦, 她将和身旁的人握着的那只手紧了紧, 感受着他的真实存在。
  离婚的那天,她想这辈子再也不要爱上什么人了,因为太苦,太累。而此刻, 她想, 原来她从来就未曾享受过真正的爱。
  心意相通, 十指紧扣, 彼此珍惜, 心照不宣, 是甜蜜而美好的。
  脚步踏下建筑台阶,阳光越发的高了,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身旁的人依旧西装深沉, 英俊不凡,但是他会迈着缓慢的步伐,迁就着她的脚步。
  他紧握着她的手,手背擦着他大衣的衣料, 他们离的很近。
  “我们现在去哪?”林恩筱仰着脸问他。
  男人垂下脸来, 额前的头发梳的讲究,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他温和的一弯唇,“好不好。”
  林恩筱咬着点唇笑,低了脸来,甜蜜的将头朝身旁的肩膀靠去。“那我们现在回家收拾点行礼。”
  他握着她的手拨弄着她微微泛着红的手指头,“不用,已经带来了。”
  林恩筱再次昂起脸来看人,他朝她掀了掀眉毛,十分的得意,胸有成竹,握紧了她的手,大步朝阳光里走。
  民政局停车场,劳斯莱斯库里南停在魅影身旁。车头,冷色的女神车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陈望、赵杨、老何等在那儿。傅荀带着林恩筱过去,交换了车钥匙。
  他们几个要一大早分头行动,有人取了车,有人去万通山取了沈瑾为林恩筱准备的行礼,这下一应俱全,只等他们出发。
  简单的交待完,几个男人眼神交汇打趣的微妙,林恩筱有些难为情,她就站在傅荀身后,脸颊微微泛着红,听他们谈话。
  她向来插不进他们大男人的世界,但是现在,他留了更多的时间,从他大男人的世界里走出来,迁就于她。
  “这儿到柏山要差不多三个小时,董事长干脆还是我替您开车,”老何一言出,陈望和赵杨有手机的拿手机,没拿手机就拿手指朝老何捅,老何被捅的节节倒退。
  傅荀低头笑了,转身轻揽了林恩筱的肩膀,便带去副驶室拖开车门,将人安置了又回了自己那边,高大的车漆黑铮亮,消失在停车场。
  停车场,陈望双手背在背后,老成持重的看着远去消失的车。一旁,赵杨勾着老何的肩膀,“爽吧,成天的白领工资。你就偷着乐吧。”
  老何力气大,不客气的将赵杨的胳膊一掀,掀的他踉跄了一步,找陈望汇报柏山的安全问题了。
  “都安排好了的,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
  两辆车,三个人,离开了民政局回了公司。
  *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足够林恩筱从一开始的说走就走的兴奋,到甜甜蜜蜜的睡去。
  半山上有幢别墅,车在院子里停下。
  副驾驶林恩筱睡的安稳,傅荀单臂落在方向盘上,一手朝着熟睡的人轻探过去,手指缓缓勾起她一缕头发在指腹上轻轻摩挲。
  他探身靠近,更清楚的看着。她额边的浅色细发像孩童的头发,耳发下还有细细的绒毛。呼吸间蹿进她的气味,他轻轻闭上眼睛,认真的嗅这来自于她的味道。
  暖的,很淡很浅,带着点个人的特质,诱人。
  车外是暖融融的夕阳,偷偷的西下。
  “荀哥哥,”一个声音极近的蹿进耳朵,傅荀睁开眼睛来。熟睡的人醒了,一双干净的眸子大大的睁着。
  “你在,干嘛?”林恩筱问。傅荀为了探索那抹深藏于身体的味道,不知不觉的在靠近,缓慢的呼吸打在林恩筱脸上,将她叫醒。
  林恩筱眼神带着点从梦中醒来的朦胧,看着面前的人,他呼吸的气流细细的扑在皮肤上。傅荀收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落上了她的腰,偏头凑在了林恩筱的颈窝里,“我在闻怎么这么香。嗯?是什么?”
  林恩筱痒的缩脖子,“我们是不是到了。荀哥哥你别这样,痒”她伸手挡他,手腕贴到的是他的喉结,“痒就对了,我的心就在这样发痒。”
  他说话的气息喷在皮肤上,喉结贴着她手腕的皮肤滚动,这一切的接触都挠的人手心发痒,林恩筱求饶,“我,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东西。”
  *
  按照傅荀的嘱咐,别墅里没有留人,但是地暖已经暖了,晚餐也备好了。两个人很快便吃了晚餐。
  柏山度假别墅最大的亮点就是温泉,每栋点缀在山间的别墅中都有或大或小的天然温泉池,而这一栋房子里的温泉是最好的。
  这是傅荀在拿到明仁集团的第二年经手的项目。
  温泉池挺大,一半在室内,一半在室外,林恩筱独自一人坐在氤氲的雾气中,浑身被温泉水浸泡着,很舒适惬意。
  但是还有个人迟迟不来。
  她将手从温暖的水中抬起,扶在池边,湿了的发尾沾在挂着水滴的手臂上,水滴干净,肌肤莹白。
  眼睛被热气浸的湿漉漉的,她偏头,脸枕在小臂上,抬眼睛看着天空,很干净。柏山的天气向来不错,因为环境不错,夜空中是满天的星光,看的人心荡。
  他怎么还不来。
  蓦地,一道高亮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惊的林恩筱将脸从手臂上抬了起来。
  那突然在夜空中炸开的烟花拉出了一道道刺眼的光,短暂的一秒过后,整个天空又都炸开了洁白的花朵,那花朵一朵夹杂着一朵迅速盛开,花朵越开越大,越拉越长,最后化作满天的流星落下。
  轰轰隆隆的声音震荡着耳膜,林恩筱仰着脸看,这一幕惊的她心上狠狠的跳,是惊奇,是兴奋,以至于周身的水因来了人而产生了动荡,她也没能反映过来回头看看。
  又一束高亮从地面冲出,在天空中炸开后,成了一颗红心,一颗红心还未消散,紧接着第二颗再次炸开,那用烟火勾勒出的心总有两颗,交缠着消失,又有新的再次出现,此起彼伏,生生不息。
  林恩筱用湿漉漉的手指捂上了嘴巴,缓缓从泡在池边用于休憩的坐台上站起了身来。
  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了。林恩筱心上一紧,发顶被人吻过。“喜欢吗,”
  “这是你……”林恩筱说话,却被打断。
  她的下巴被托住,抬起,从身后抱着她的人垂头下来吻上她的唇,放开,她下巴落下,仍旧不停燃放的烟花映了满目,一道温热蹭到脸颊边,他哑着嗓子说话,“不只有小恩小惠,费钱费事的也有。取悦到你了没?”
  他沉沉的声音混合着烟花的炸响钻进耳朵,蹿入心底。那抱在她手臂上的手握着她的手腕,紧紧的。林恩筱眼睛看着满天的灿烂烟火,扬起了嘴角。
  两个人紧紧相依,看着照亮夜空的烟花,感受着彼此。
  烟花落幕,林恩筱被打横抱起,一点点离开水面,水滴成了晶莹的帘,从她身上落下。
  她甜蜜的躺在男人坚实的臂膀上,脸颊就伏在他的胸膛,胸膛下是一颗爱着她的炙热心脏。
  温泉池中白色的雾气越发的浓厚了,夜空安静。房间里,大床上,男人轻轻的吻着女人,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扣在一起的十指,渐渐泌出薄汗,那细白的手指,指尖轻颤过后,微微泛了红。
  “筱筱,”他轻轻叫她。
  “荀哥哥,”她喃喃回答。
  “让我知道你爱我。”他说。
  “我爱你。”她干脆的回答。
  这一夜不再辗转难眠,从今往后的每一个夜都不再辗转难眠,有一个人再也不反感天黑,还会盼着天黑,因为,只有这种时刻他们是完完全全属于彼此的,加不进任何,不受干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早晨,室外是浓浓的雾气,窗户上的白色光线溜进室内。
  醒了的人单臂撑着身体,俯看着身旁单薄的女人,她丰盈的头发铺在白色枕头上,长睫毛安稳的盖下,白净的额头光洁漂亮,发际线柔柔的顺势生长。水色的被子好好的掩在她的颈脖上。
  被子下有轻轻的动静,被子边沿探出几根葱白的手指,撩开了那掩的好好的被子。纤瘦的脖子白皙的暴露在了空气中,有一缕细细的发丝落在她的脖子根,半掩着那里的一块小草莓般的粉红,一切都很柔和。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傅荀伸了手,黑眼睛里布着一片柔软,他握了那不老实的小手,放进被子里。轻轻掀起被撩开的被子,再次掩好。继续静静的欣赏,他的女人。他弯着点唇,连嘴角都是满满的温和与浅浅的笑意。
  那细手指再次探了出来,这次长了脾气,将被子一把掀了开。气流穿梭,来回的空气中满是她身上特有的温热香气。他嘴角轻扬着,握了被子正要掩,睡的好好的人,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热,”
  “乖,盖好,别着凉了。”他轻哄。
  被哄的人却皱了眉,好不容易清凉了的颈脖上又被掩的严严实实,好难受,林恩筱皱着眉心,视线明晰了,映入眼睛的是男人英俊的脸颊。
  脖子上的热意,与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出车祸住院的那晚,她怪林恩卓整夜一直给她盖被子,捂的她难受,林恩卓却说不是他干的。
  “不睡啦,”男人手指擦过她的脸颊。
  林恩筱点了点头。因为回忆起这件事,她咬了点唇笑,一定是他,一层不变的手法,捂的一点不透风。
  “我不冷,”但是她还是顺从的没有全部掀开,只扯开一条缝隙,透了点凉爽的空气进来,他便妥协了。
  她抿着唇笑,抬着眼睫,认真的看人,男人英气的眉眼满是温和。
  她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更舒服的看着他。想不出他整夜不睡觉,来来回回的进出她的病房,还没有被林恩卓发现是什么样的一种场景。
  男人却突然就朝她靠近了来,被子里的手轻轻扶在她的小腹上,“没有不舒服?”他问。
  林恩筱被抵的快速眨了眨眼,睫毛轻轻颤。“……嗯,没有。”
  “休息好啦?”他伏的更近了,嘴唇蹭了蹭她的鼻尖,被子下的手指挪到了她的腰上。
  林恩筱警惕的嗯了一声后,下一刻整个人就被罩进了被子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
  “喂,不要啊,”
  “乖,趁时间还早,再要一次。”
  “……喂!”
  两个人的衣物纠缠着从被子边上挤出来,浅色的被子下是两个的身形,距离忽近忽远,起起伏伏。
  在别墅的时间他们夜夜缠绵,白天也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一日三餐都不再要人进入这幢别墅。
  两个人依偎着站在窗户前,这两天天气都不错,太阳已经西斜。一只不怕寒冷的鸟儿落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林恩筱眨了眨眼,“荀哥哥晚上还是自己做饭吗。”
  “嫌我做的不好?” 男人双臂环在她腰间,谈谈的问。
  “没有,我不嫌弃。”林恩筱轻轻摇头,脑袋蹭着身后人的颈脖。
  下巴突然被捏住,托着她抬起头来,那张英俊的面孔倒着出现,“不嫌弃?”他沉沉的声音从头上打下,用下巴蹭她的额头,微微的扎人。
  “不是不是,你做的很好,一级棒,我怀着虔诚的心感激你的付出,”林恩筱被蹭的缩脖子。
  “是吗?”
  “真的,”林恩筱被蹭的从他怀里逃走,“饶了我。”腰被拖住,两个人一起跌进沙发里。
  夕阳在窗户边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金色,淡淡的映在天花板。沙发上,林恩筱的唇被封住,温柔的磨缠了一番,他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耳垂,“干脆明天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最后一场采访了,准备工作得做好。”
  男人将头耷拉了下来,落在沙发上,她的脸颊边。林恩筱抬起手,手指抚摸他干净乌黑的头发,硬硬的,发尖扎手。
  *
  两个人的悠闲假期结束,回了一趟城南,又回了一趟万通山,最后俩人总算再次搬进了御华府。林恩筱不用每天去电视台,而傅荀不得不每天处理公司里的事务,林恩筱体贴的下了搬回来的决定。
  房子里很干净,处处打理的活色生香,一点不像没有住人的房子。而一切的布置都没有发生变化,时间像是不曾流动。门口的感应灯门一响就亮了,柜子上一束淡雅的鲜花。落地窗看出去,永远热闹非凡,在夜里仍旧一片星河。
  他们的房间里,一切陈设都是她习惯了的那般,衣帽间里她的衣服,就像昨天她还站在那里挑选。珠宝柜里她曾经的东西、首饰都还闪耀。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林恩筱心情奇怪,尤其是陈望他们出现,搬来很多文件放进书房,与傅荀每一次谈话都是以小时计,她的心情就越发的奇怪。
  那个每天忙完会亲手为她下厨,洗完澡亲手帮她吹干头的男人在她的眼睛里也变的奇怪,他忽远忽近,她的心变的忽大忽小。
  每当他变的遥远的时候,她就拼命工作,将自己从那种缩小中走出来,把心变得安宁。在他为她做着那些体贴的无微不致的小事时,她就从工作中走出来好好的爱他。
  某天,他在楼下谈事,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资料,累了便就着沙发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脚上轻轻的一阵痒意唤醒。
  她的身体靠在枕头上,身上盖着条薄毯,男人坐在沙发的那头,衬衫整洁,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双毛茸茸的袜子。
  林恩筱的脚细瘦,握在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上便显得尤为秀气。林恩筱将腿轻轻一缩,脚从他手中滑走,皮肤摩擦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暖暖的,不像以往总是凉凉的。这个感知让心脏酸了一下,她抬眼看他,窗外光线已经暗下来,灯下的男人眼神温和。
  这个人与以往相比,连身上的温度都在发生着变化。
  林恩筱淡淡的开口,“荀哥哥,”
  他应了一声,朝她挪近,脚下的沙发轻轻凹下去,他的手伸进了薄毯里,找到她的脚,肌肤触碰,脚心被温暖覆盖,轻轻的拉伸,他握着她的脚拿出被子,放到了腿上,垂下眼睛,“穿上袜子,别着凉。”
  脚踝洁白与黑色西裤的布料看来黑白极其分明。今天上午,他去了一趟公司,身上穿的正式。
  男人漫不经心的将袜子套上她的脚,毛茸茸的触感,一点点将脚包裹住了。穿上袜子,她挪过去,进了他的怀里。
  “忙完了吗?”她问。
  “嗯。”他的脸颊蹭了蹭她的头。“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林恩筱软了背脊,紧紧贴上他,脸靠着他的胸膛,薄薄衣料下的体温一点点传来。她的手指从他怀里滑上来,摩擦过细腻的衣料,落在他的脖子上,好好的抱着他,告诉他吃什么都好。
  破碎的镜子重圆了,却留下了裂痕。但是,只要有两个人一起填补,它终会被填满,被填的高高的,比原来更加牢固,更加坚不可摧。
  *
  年底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有林恩筱的工作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玉城那期节目播出后,边陲风光受到了关注,林恩筱这个领着镜头遍访浩瀚沙漠绿洲后,又走遍飞沙走石荒凉地带的劳模主持人上了热搜。
  在那样的天地里,镜头前的她近乎素颜,容貌却与以往主持天气预报时无甚差别,天然美女的图片一时横扫各娱乐新闻,以往她主持过的每一期节目画面也被截了下来,网友纷纷喊着舔屏。而这个主持人却除了自己的节目外,不上任何曝光的平台,于是往期的节目播放量像脱了缰绳的马,疯狂上涨。
  林恩筱的知名度节节攀升,而形象从原来的花瓶成了口碑上乘,受人尊敬的优秀主持人。
  某天,林恩筱为了实现与心爱的人手牵手压马路的愿意,早早的吃了晚餐,冒着寒冷拖着傅荀上街,却被人当街认了出来,结果马路没压成,硬是被人拉着拍照签名。
  总算脱身后才发现有人的脸黑成了炭。
  “你又不是艺人,签什么名,拍什么照!”
  “我,是他们要拍,”
  “不是,女的也就罢了,男的你搭理干什么,傻吗?”
  林恩筱抬着眼睛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人,原来理由在这儿,她抱了他的胳膊,“你吃醋啦?”
  “呵!没有!”
  林恩筱脑袋探到他面前,男人英气的眉毛深皱着,黑瞳里映着街边的灯火,“真没有?”她问。
  他垂了眼睛,眼波在她双眼间流转,从愠怒到好笑,到垂了头来狠狠的吻了她。最后咬了她因当街接吻臊红了的耳尖,轻声说话,气息蹿进耳朵,痒到手心里,痒到心尖上,“你是我的,知道吗。”最后掀开大衣将她罩了,继续压马路。
  “这样怎么走啊,”
  “慢慢走。”
  “我看不到路!”
  “跟着我就行。”
  江城的夜,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树枝光秃,路灯穿透不足为惧的枝丫满满的洒在地面,散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他怀里搂着个单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