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又称《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具体作者不详,有说是佛陀二转法轮时所讲,有说是观世音传授,般若为梵文prajna音译,本义为智慧;波罗蜜多,梵文为paramita,意为度、到彼岸。
是所有佛经中翻译次数最多、译成文种最丰富、并最常被念诵的经典,历代名家对其批注无数,我也曾经拜读过,但绝想不到这其中还有着如此匪夷所思的内幕。
我一句一句的背诵下去: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越是背诵下去,我越是心惊胆颤,这经书字字句句都在提示人们不可留恋尘世间所见所想所感,说一切都是虚空,如果特雷登所说属实,一个人只要真能将一切感受当成虚无,那么就算是别人真的控制了他的大脑,只要真的能做到空中无色,自然也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一直到我将整篇《心经》背诵完毕,特雷斯才开口说话,他显然也看出了我心中的震惊,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了孙德标么?
我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孙德标已死,我现在急需知道王文生的下落,因为韵韵还在他手上,我嘴唇才刚微微一动,特雷登就冲我摆了摆手:我说过都会告诉你的,不要担心。
他仿佛真的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那一瞬间我突然又想起了野人,会不会特雷登也和他一样可以知道别人的想法?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我看向他的眼光不免就有点异样,忍不住微微的往后挪了一小步。
特雷登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继续接着说自己的话:我的家族,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家族,虽然一直不为人所知,但历史上很多惊心动魄的事往往都有我们家族的参与。
说到这里略微停了停,看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埃及木乃伊的制作技术,我的祖先一直全程参与,可以说没有我们,他们就掌握不了这一项技术!
我啊了一声,立刻想起曾经和肖剑飞在格细寨地下石室的壁画上看到刻有特雷登的名字,现在想来,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所为。
我说了自己的想法,特雷登脸上登时露出诧异的表情:原来你也看到了,没错,那时我上次潜入石室时特意刻上去的,我的家族几千年来为人类的文明发展作了无数的贡献,却一直不为人所知,我当时一时激动,就在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居然被你看到了。
说完嘿嘿笑了两声,言下颇为自得。
我对特雷登这幅臭屁的样子很看不习惯,任何一种文明的发展都绝对不是个人的功劳,而是千万人千万种行业共同的结晶,但现在我对特雷登了解不深,不敢在脸上流露出这种意思,甚至连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中一闪即逝。
特雷登渐渐收了笑声,道:我的祖先,原来也是组织里的人。
这个结果并不让我感到意外,我早就发觉特雷登对于这些神秘的事似乎都知之甚详,刚才他又提及了石室里的壁画,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这时听他说起,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特雷登却不直接说他为什么要杀死孙德标,又转了个话题:组织为了研究出控制全人类的方法,不断在人体上做着各种实验,其中就有为了创造超级战士而进行的人体改造,而那个翼王,就是他们的成果!
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极度的骄傲,又似乎夹杂了一丝悲哀。
但这时我已经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了,因为所谓的超级战士计划,在那个梳着着小分头留着一撮与鼻子等宽小胡子的德国人执政期间,也曾经计划培养出很多的超级战士,但计划还没完成,二战就结束了,在战争即将结束时,党卫军立刻紧急销毁了相关文件,后来的学者通过多方努力,也只能知道一些细节,对其真正的核心机密却还是无从得知,这就是著名的生命之源计划。
现在综合所有线索,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组织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在他身上做了改造,这个男孩从此表现出了与以往大不相同的才能,在不断发动战争的同时,配合组织进行各种人体试验,只是到了最后,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富有争议的德国人还是失败了。
特雷登真的可以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居然对我点了点头:你猜的虽然不算全对,却也离真相不远了。
我颇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正想发挥想象继续猜下去,突然脑中一闪,啊了一声,大声道:不对!
特雷登看我出言反对自己原先的设想,居然并不感到意外,反而露出欣赏的表情,微笑道:果然不愧是新一代的帕胡,尽管尚未苏醒,表现也算是不错了。
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帕胡,第一次是在地下石室听野人说起,但那时他本身有些神志不清,我并没有把这话当真,这时听特雷登也说我是帕胡,才觉察出这里面定然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秘密,追问道:你说什么?
特雷登看了我一眼,却不回答我的问题,说道:你刚才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除了翼王,另外两个人虽在同一时代却处于对立面,是不是?
我刚才想的确实如此,既然同样是为了组织服务,那又为何让两人处于敌对的位置?
倘若能齐心合作,以两人的才能,只怕整个世界早就统一了。
特雷登道:事实上,组织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条心,尤其是在研究上,更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研究方向,既然谁都不能说服谁,那就干脆各做各的,反正已经熬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到了最后他们都失败了,这两个人晚年的一些行为大异于前,唉这一声叹息里我倒是听出了有一些惋惜,想起特雷登说他祖先也是组织里的人,再看看他背后的肉翅,联想到他那些关于翼王的秘闻,我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着他,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也是特雷登微微一点头,然后一抬下巴,一脸的傲然:不错,我之所以会这样,全是我父亲一手造成,但对他我绝无怨言。
从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一个鸟人,要说对他的生活没有影响,那是打死我也不会信的,将心比心,如果是我母亲将我弄成这样一幅鬼样子,哪怕给我带来了很多诸如体力速度惊人等好处,我也绝对不会说对此毫无怨言,因此看到特雷登如此斩钉截铁,心中也忍不住感到好奇。
特雷登道:这些变化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但这才是组织最早建立时的真正目的,他们那些人早就已经背离了组织建立的初衷。
我听得一头雾水,组织建立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人体奥秘么?
怎么那些人就是背离,而特雷登就是如假包换的正宗?
特雷登也看出了我的困惑,解释道:组织最初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研究人体的奥秘,以便更好的造福人类,但是真正的科学研究,总免不了不断的实验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对组织来说,唯一的实验对象就是人。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拿人体来做实验,近代最恶名昭彰的就是r国731部队,没想到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人开始了这样的实验,尽管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想来总不会很仁慈,特雷登也发现了我脸色的改变,却不理我,继续说道:本来为了研究牺牲一些人也是难免的,事实上那些人也都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不管实验成功与否,这些人最后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到了最后,有些人却将这些实验品偷偷的保留了下来我啊了一声,以组织对人体的了解,这些所谓的实验品既然能被留了下来,必然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极为特殊的地方,如果这些人出现在社会上,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特雷登叹了口气,道:这些实验品确实给当时的社会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嘿嘿,历史给这些实验品的评价居然是妖孽,若不是因为那些人,只怕世界的历史全然不是这个样子了。
特雷登的话天马行空,我全然不知道这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特雷登继续道:我的祖先一直恪守着组织最初的宗旨,一切实验的目的都是为了造福人类,只是后来才渐渐的生出了要与世人夺权的念头,在他们看来,世界上只有少数人才是最优秀的民族,其他的人都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心又是一跳,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从那个德国人的所鼓吹的雅利安人是最优秀的人种到美国的白人是优等人种,这许多年来,关于种族歧视的矛盾一直没有真正消亡,谁能想到,这一切最早的根源却和一个数千年前的神秘组织有关。
特雷登叹了口气,摇头道:他们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经背离了组织的初衷,我的祖先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因此毅然离开了组织,只是没想到我祖先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却是一种背叛,多年以来他们一直不断派人追杀我们。
出于自保的目的,同时我的祖先也预感到这些人有一天必然会在世界上掀起一番风雨,为了有一天能有人来阻止他们的暴行,我的祖先不得不继续把实验做下去,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实验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我忍不住一声惊呼,如果他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特雷登家族确实是太伟大了,虽然我不知道实验的具体内容,但可以看出被实验者不但要承受极大的肉体上的痛苦,而且从此以后不能以正常人的形态出入社会,在精神上也是一种极大的折磨,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特雷登当然也看出了我眼神对他的变化,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这没什么,只不过是效法组织里的某个前辈罢了,那位前辈为了替天下百姓解除疾病缠身的痛苦,不惜以身试药遍尝百草,虽然最后因为误食毒草而死,但却泽被后世。
只要是中国人,只怕都知道特雷登口中所说的这位前辈是谁,我料想不到组织的历史如此悠久,实力如此雄厚,连这位传说中的前辈也是组织中人。
先前我对组织的印象极差,这时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些改观。
特雷登道:我今年七十有二,一般人却没有我这么好的体力,都是因为改造了身体的缘故,只可惜却留下了后遗症,说道这里,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要是我这个样子出去,只怕又要被人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背上这一对翅膀,这时我对组织和特雷登的印象很好,连忙安慰他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那位翼王,太平天国利用基督教教义来发起政治运动,基督教里也有长翅膀的天使,可见未必身体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妖孽,那位伟人也说过,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特雷登哈哈一笑,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位翼王前辈,虽然只是一个实验品,但好歹也是我的前辈,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组织里的哪位高手对他做的改造,居然也和我一摸一样,我那时生怕日后这个地下石室被人发现坏了他的名声,因此才想将那副浮雕毁去,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世人的眼光未必都如此短浅。
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隐隐的,我觉得特雷登的理由有些牵强,但并为去深究,特雷登止住笑声,道:那个孙德标一直疯疯癫癫,最后据说死于医院之中,这时又突然出现,不但旧病痊愈,容貌也变得年轻,而且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天机的下落,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也掌握了天机的运用方法,我担心组织在沉寂多年之后又要重新出山。
我奇道:天机的运用方法?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干嘛还要去找天机?
特雷登道:天机的成功是几代人数百年的努力,虽然最后天机被盗,相关资料被毁,但每个人的手里多少也还掌握了一些核心,凑在一起,虽然不完整,无法媲美真正的天机,甚至也会有后遗症,但对一般人而言已经是一件神奇的事。
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其实很多年前就有相关的方法流传了出来,很多人练习之后也取得了一些效果,比较粗浅的,就是你们所说的催眠术,更高级一点的,能练成的人极少,那就是佛家的他心通。
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我,说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吧?
这时很多一直困惑我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完整的解释,石室里的那个野人,应该就是组织里的人,而且他也在自己身上试验了不完整的天机,所以那时他才会说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我不知道既然都是组织里的人,何以孙德标却要让我去他那里寻找天机,难道他们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合?
特雷登的话证实了我的想法:那个人他的能力比我要强,甚至可以暂时影响别人的大脑,可惜这仍不是完整的天机,有时他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
我和那个野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有许多不明白的东西都来不及听他解释,虽然相处时间极短,但我总觉得他对我有着一种异样的热情,这时未免伤心,不愿听特雷登说到他,连忙转移话题:孙德标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
特雷登点点头:他的内脏和大脑全部都被人动过手术,出了组织,别人不会有这种能力。
我说道:不对,还有偷走天机的那三个人。
特雷登摇摇头:如果他们真的利用天机改造了孙德标,只怕这次死的就是我了。
孙德标虽然也有影响别人思想的能力,但还不够,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偷走天机的三个人里,真正对权利有野心的只有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之所以跟着他,一来是因为受了牵连,二来是生怕他有一天真的利用天机作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来,他们和这个人交情深厚,狠不下心来对付他,只好一直跟着他,以免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特雷登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不断的看我,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色,一句话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我,我隐隐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果然,特雷登看着我,缓缓说道:那两个人其实你也认识,他们一个叫赵德福,一个叫王美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