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现言 > 回到民国开百货 > 一场婚礼
  旧年年底, 张少帅在东北宣布易帜,历经一年半的北伐战争宣布胜利。这也是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第一次由南而北发动, 最终取得胜利的战争。自清末开始的全国分-裂, 军阀混战局面,至少在表面上结束。国家历经多年坎坷, 终于统一。
  全国上下都沉浸在这份得来不易的喜悦中,比起普通人, 工商界人士对此更是欢欣鼓舞。终于, 南北通衢的时代来临,国家统一后,铁路、公路、船运的恢复, 让他们看到了贸易进一步扩大的希望。
  罗夏至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去年年底开始,他就几次亲赴天津,与樊东篱商讨在南方选址,开设海王化工厂的分公司的事宜。他们商定分别在南北两地各设立一间化工厂, 以满足全国各地对化学原料和化肥产品的巨大需求。
  他目前在南京、杭州这两个选址之内摇摆不定,就等着农历新年过后,去选定的地址进一步考察,争取在五月前能够完成奠基仪式。
  梁少龙因为同时为南北两边的部队提供军服, 绑带, 乃至军鞋等军~需品, 大大地发了一笔“战争财”。他的雨鞋厂也进一步升级,成为了胶鞋厂, 生产出的各类劳动胶鞋和各类运动鞋行销全国, 如今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胶鞋大王”了。
  顾翰林也是春风得意, 被征召入了南京政-府, 在新合并的国家教育局中任职。但是他主要负责上海教育和国际教育交流这一块,因此依然常驻上海,免去了两地奔波之苦。
  总之,这一年,无论对国家还是对个人来说,都是全新的,值得期待的一年。
  “椿樱子怎么回事啊?这都回日本过年多久了,还不回上海?”
  在一个犹带寒意,但是在走日光下并不让人觉得很冷的冬日,罗夏至等人漫步在“梅园”之中。
  “怎么,梁少爷你还思念她了?”
  折了一枝红梅在手中,罗夏至好笑地问道。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俄罗斯毛呢大衣,带了条白狐狸毛皮的围巾,配着这血般艳丽的红梅,显得格外打眼。
  顾翰林站在他身边狂拍马屁,说着一幕配色,只有《红楼梦》里,薛宝琴穿着大红色凫靥裘站在山坡雪地上,背后的丫头抱着一瓶红梅的景致才能配得上。
  听得梁少龙大冬天的觉得牙都要被酸掉了,他这表哥抖起文来最是可怕,偏偏小夏还很是吃这一套。两个人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想念她做什么?我只是好奇,听说这日本人在‘明治维新’后,就不过旧历新年了。她盘桓在东京那么久还不回来不奇怪么?关键是那个乃木宏也没来上海,你们都不觉得有意思么?”
  “确实是如此。”
  黎叶听了,也赞同地说道,“樱花百货去年刚在霞飞路上开了分店,年末促销大战,照理说应该是一年之中最最重要的时刻,她居然抛下一切……难道是日本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唔……我几个在日本的同学,最近都回国省亲了,那边到底如何,确实不得而知。”
  顾翰林伸手拍了拍掉落在罗夏至白色围脖上的红梅花瓣,迟疑地摇了摇头。
  “哎,我们到‘梅园’是来赏景的,想那么多干嘛呢?我最希望那两个‘瘟神’从此以后都别回上海,那我做生意还做的舒服点。”
  罗夏至实事求是地说道。
  今年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忙碌的年份,不但他要四处奔波,他大哥也准备启航去欧洲考察一番。
  听说那边最近很是萧条,生产无以为继,罗云泽考虑扩大对欧洲市场的出口,让物廉价美的中国产品,登陆到欧洲那边去。
  “是啊,我们还是赏景吧。”
  顾翰林从善如流,“别说,这园子经过半年的改造,如今却是更加有丰韵了。”
  自从梁少龙的父亲过世,梁少龙入住之后,就对梅园的景致做了多番的整改。
  去年,他听取顾翰林的意见,在后花园的北面引入了淀山湖的湖水,并且花大价钱运来太湖石,在北面叠了一座假山。又在假山上建了一座“冷香亭”。
  坐在冷香亭上,可以俯瞰整座梅园的美景。
  四人登上“冷香亭”赏景,因知道他们要来,下人们早就将这个本来四面透风的亭子用竹屏将三面围住,只留下朝南的一面。又在桌子下面烧好了红红火火的碳炉,坐在这里,即便是外头下着雪,都不用担心会被冻着。
  “哎,那边是什么?不是梅树么?”
  罗夏至抱着手炉,指着园子西面的一片林子问道。
  这梅园是为了梁老爷纪念亡妻所建,里面种的自然都是梅花。除了最早的腊梅和红梅,这两年梁少龙还从苏州、南京等著名的私人园子里,购得了墨梅,绿梅等名贵梅花品种,用来怀念他伉俪情深的父母。
  但是从这“冷香亭”里望过去,只看到西面那片林子光秃秃的枝干,也不像是腊梅掉了花叶的模样,所以他好奇地问道。
  “那是去年新种下的一片枫叶林和槭树林。”
  不等梁少龙回答,黎叶就先应上了。
  不过说完,他就双颊绯红,别过头去。
  “枫叶,槭树……哈哈,原来如此。”
  罗夏至点了点头。
  他就说呢,梅花年年开放,梅园又不是第一次翻修,这梁少龙之前也不曾如此热情地特意邀请他们来参观。
  黎叶生于秋天,是枫叶红了的的季节,所以他父母才给他取了一个“叶”字做名字。
  梁少龙这是学他老爹呢!
  顺便再给自己和顾翰林塞一口狗粮。
  “这些枫叶树还没长成,等过几年长得高大了。到时候气温一降,一定红的似火,比梅花更好看。”
  梁少龙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到时候一定要来看哦。”
  罗夏至敢打包票,这家伙要是屁-股上长了条尾巴,现在一定是摇成螺旋桨状态。
  “啊呀,说起来,小夏你是夏至那天的生日吧!”
  “干嘛?”
  罗夏至直觉这家伙即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叫我表哥,在他那别墅的小花园里,给你种一片西瓜,到‘夏至’那天做‘生日礼物’给你呀!”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旁边的三个人用什么表情看他。
  上海人有习俗,夏至那天要吃西瓜,才能安然度夏。但是请问谁会用西瓜做生日礼物啊?
  “三爷,你别理他,他就这样……”
  黎叶尴尬的要死,狠狠地踹了梁少龙一脚,这才阻止了他嚣张又弱智的笑声。
  在“冷香亭”里逗留了一会儿,众人继续逛园子。
  梁老爷原先建造的宅子在东边,除了一片梅林,还有一间四进的“梅妻别墅”。
  他一到冬天,就住在这别墅中。这别墅一方面取了妻子名字中“梅”字,另一方面取了北宋处士林逋“梅妻鹤子”的典故。以梁老爷的文化水平来说,应该是参考了某个读书人的意见吧。
  梁少龙赚了钱之后,又将园子往西扩了五十亩地,除了开辟枫林,也建了一座三进的小别墅——少一进那是为了表示对他爸妈的尊重。
  “枫丹莊……好么,怎么不叫‘枫丹白露宫’,那不是更气派么?”
  看着别墅门口的牌匾,罗夏至大叫“好家伙”!
  今天他就是来“吃狗粮”来的!
  这才短短时间内都两次了,估计今天不被硬塞一顿“狗粮”,他是出不了这个梅园的大门了。
  “这字看着眼熟啊……顾局长,能否鉴赏一下是哪位‘高人’的手笔不?”
  罗夏至停下脚步,指着牌匾上那风雅中不失遒劲的字体问道。
  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这落款上都直接写着顾翰林的名字,外加印上他的闲章了,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走走,往里面走,往里面走。”
  顾翰林呵呵一笑,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他一路往里面推去。
  “这……”
  走进庄园,罗夏至不由得一愣。
  这焕然一新的园子里,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红色。
  这不是梅花的红,也不是枫叶的红,而是彩绸的红。所有的门栏,窗框,牌匾,乃至井栏上,都被扎上了大红色的绸缎,绸缎上还打了大红花,扎了同心结,居然是一副办喜事的派头。
  “小叶,怎么回事?”
  罗夏至反射性地回头问他的秘书。
  “我……我也不知道啊。”
  黎叶茫然地摇了摇脑袋,“我上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呢。”
  “走!往正厅里去!”
  也不等这两人琢磨明白,顾翰林和梁少龙就各自抓起爱人的手,朝第一进的正厅里走去。
  走进这正厅,那才更是一派披红挂绿,披金戴银,红红火火的装饰。尤其是正堂上高挂的一大副红底洒金,用金泥写的一人高的“囍”字,和旁边高高烧起的,足有腕口那么粗的龙凤呈祥双喜蜡烛,一下子跳进了罗、黎两人的眼眶。
  这“囍”字下面,供着一个“天地君亲师”的牌位。牌位下面,是四个高脚豆碟,分别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象征着“早生贵子”,是上海人结婚的时候必备的干果。
  “你这是做什么?”
  黎叶推开梁少龙的手,难以置信地倒退了半步。
  没想到梁少龙不但没被他推开,反而“噗通”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那声音干脆的,让罗夏至听了都不由得为他的膝盖担忧起来。
  “黎叶,和我成亲吧!”
  梁少龙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
  “你……你……”
  黎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好家伙,好家伙!梁狗你可以啊!
  什么赏梅,逛园子,原来都是为了求婚做铺垫呢!今天果然是吃狗粮就能吃饱的一天!
  罗夏至拉着顾翰林站在一旁的条桌旁,看的目不转睛,心底都要为他们放一首《婚礼进行曲》了。
  “黎叶。我爹娘都死了,这里就是他们留给我的家。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地方。”
  梁少龙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只款式简洁的黄金戒指出来。
  “我是没有牵挂的人了,这辈子唯一能让我牵挂的人,除了我表哥……”
  “嗯?”
  顾翰林转过头,暗骂这白-痴居然连求婚都不会,还要带上自己!
  “咳,我是说,让我牵挂的人,这世界上就只有你了。”
  梁少龙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我表哥和小夏,是各自都在家长面前过了‘明路’的,算是有‘名分’了。”
  梁少龙抬起眼,已经不算年轻的他,眼角周围已经带上了细微的皱纹,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比起早年放-荡不羁的梁少爷,如今的他,因为成熟,所以更加有“味道”了。
  “我和你……虽然不能像表哥和小夏一样,但是我也希望能够给你一个‘名分’。”
  “少龙……”
  黎叶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知道你开始喜欢的不是我,是……”
  梁少龙见他不应答,一下子也急了,差点在罗夏至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终于在他表哥几乎“山摇地动”般的一阵咳嗽声中,将这番禁忌的话语给收了回去。
  罗夏至狐疑地看着咳嗽得几乎进入‘震动模式’的顾翰林。
  “总之,我梁少龙在这里发誓。我梁少龙之前不管多么混账,多么‘混世魔王’,但是我自从我认定你黎叶之后,那么多年来,我只有你。从今往后,我也只有你一个!”
  黎叶抬起头,眼睛里盛着盈盈的波光,看来也是被他的一番话打动了。其实他们也算相识多年,虽然他比梁少龙足足小了十多岁,但是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梁少龙的为人如何,他也是早就清楚了。
  黎叶伸出手,接过了梁少龙递上的锦盒,羞涩地点了点头。
  即使是一开始听说梁少龙和黎叶好上后,想要杀人灭口的罗夏至,也不由得为眼前的这一幕所打动。
  “哈哈哈!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梁少龙见状“蹭”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一把抓过黎叶的左手,二话不说地将金戒指套上了他的左手无名指。
  然后又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金戒指,自己给自己套上,边套还别说,“就这样啊,你可不能反悔。咱们这就‘敲定’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哦!”
  说罢,还拍了两下黎叶的左手手背,傻子似得笑了起来。
  不止黎叶,罗夏至都要为这急转直下的一幕给惊呆了——还有人这样求婚的!!!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顾翰林笑着用右手胳膊肘撞了撞罗夏至的左胳膊,“你还记得我们在崇明岛上‘结拜’么?那时候笑笑还在旁边做了见证呢!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认定你了,这辈子就你一个了。”
  罗夏至缓缓地转过脑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对“白-痴”表兄弟——能把求婚求成“结拜”的样子——原来这是家族遗传!
  傻子两兄弟虽然把求婚都弄得一塌糊涂,但是之后婚礼的环节,还是非常井然有序的。
  罗夏至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来观礼的,没想到婚礼居然也有他的一份。
  当顾翰林带着他走到后边的厢房,拿出一套纯白色的男士西装礼服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这竟然是一场四个人的婚礼!
  “你……我……真的……”
  他指了指笑的坦然的顾翰林,又指了指自己,竟是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早在八年前,下定决心和顾翰林在一起的时候,他早就抛弃了对自己会拥有一场婚礼的幻想。反正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遗憾的。
  只是没有想到,在他以“罗夏至”的身份,迈进而立之年的时候,居然会真的拥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
  两对璧人,执手相看,站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喜堂里。
  顾翰林和罗夏至都穿着西式婚礼喜服,两人都是一身纯白,只是在胸口上插着两朵从外头摘来的红梅,两人都是潇洒俊俏。
  而梁少龙与黎叶,则是穿着传统的大红喜服,两人都是做新郎打扮,胸前绑着绸缎结成的大红花,头上簪着金色的剪纸花。
  没有更多的宾客,也没有唢呐或是教堂管风琴的配乐,连道贺的仆人都没有。
  四个新郎一起哼着《婚礼进行曲》,“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起朝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鞠躬,又相互鞠躬。
  就这样,简单又隆重地完成了“拜天地”的仪式。
  “洞房花烛!洞房花烛去了!”
  刚拜完天地,梁少龙满脸喜色,一把就将他面带桃花的小新郎橫抱了起来,往后面早就布置好的新房冲去。
  “表哥!你自便了!没有‘闹新房’这一出,拜拜了您!”
  说着,消失在了正厅里。
  “那……我们回去吧?”
  握着罗夏至的手,顾翰林眼睛里满是笑意地问道。
  难得羞涩地点了点头,罗夏至也没换下这纯白的结婚礼服,而是直接穿上大衣和狐狸围脖走了出去。
  顾翰林开着车,两人默默无语地往市区的小别墅方向去。只是当遇到红灯,或者偶然需要停下车时,都会互相深情地望上一眼。
  车子开回贝当路,眼看就要抵达终点时,罗夏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戒指呢!
  没道理小叶被求婚有戒指,他这么多年连个“顶针箍”都没有吧。
  要是顾翰林买不起,没关系,他有钱啊!买两个鸽子蛋都不在话下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幽幽地看向顾翰林,把后者看的心跳加速,以为罗夏至也在盼望着“洞房花烛”呢!
  激动的顾翰林猛踩油门,车子几乎是一路“飘进”了贝当路的小别墅。
  罗夏至刚准备要下车,就被拉着回头。
  和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是环上他腰的有力胳膊。
  “唔……”
  罗夏至怎么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刺-激!
  “夏至,伸手……”
  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几近掌灯时分,经过一番折腾,这时候车库里更是暗得什么都看不到。
  车子里的气温和外头的冰天雪地形成了明显的对比,热的车窗玻璃都升起了一层薄雾。
  正在暗骂这中年大叔体力真不错的罗夏至,瘫软地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就听到顾翰林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他抬起绵软无力的手,只感到一阵冰凉的温度。
  借着车窗外,几不可见的,那盏车库外头的灯光,罗夏至惊喜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这只银白色的,镶了小碎钻的戒指。
  “我只是个穷教书的,买不起‘鸽子蛋’。”
  顾翰林搂住他的肩膀,亲了亲他凌乱的,布满了汗珠的发顶,“你就委屈委屈吧。”
  罗夏至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往胡乱堆着的衣服里面一阵乱摸,果然摸到了一个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将里头另外一只戒指拿了出来,戴在了顾翰林的手指上,然后放到唇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相互依偎着,十指紧扣了很久很久。
  这国家风云变幻,这上海滩的风起云涌,这时代的剧烈转换又如何?此刻,坐在这里的,只是两个相爱的人。
  直到罗夏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两人这才穿好衣服,一路小跑着往楼上去了。
  “洞房花烛”嘛,夜还长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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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樱子结婚了!”
  翌日,罗夏至揉着酸疼的腰肢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他的舒大秘拿着一份报纸,朝着他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三爷,绝了!椿樱子居然结婚了!”
  她扬了扬手上的日文报纸,这是上海日本商会的内刊,不过花钱也能买到。
  “我二嫂改嫁你那么高兴呀?那看来我二嫂是不能葬进我罗家在绍兴的祖坟了……”
  罗夏至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椿樱子滞留东京那么久都不回上海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在日本筹备婚礼啊。
  哎,算起来二哥死了也不少时间了,这个日本女人现在才改嫁,算起来已经很对得起罗沐泽这个“死鬼”了。
  “她嫁给谁了?难道是乃木宏?”
  说完,罗夏至也被自己的脑洞给惊呆了。
  “三爷,瞎说什么呢,乃木家可是日本‘华族’,用我们中国的标准,那可是‘皇亲国戚’。那至少……也是个亲王家的后代吧。怎么可能娶平民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商人出身的女人呢。”
  舒文飞大摇其头,然后一脸八卦表情地说道,“我找我会日文的朋友看过这报道啦,这椿樱子这次嫁的,可是英国驻日大使,劳伦斯伯爵哦!”
  蛤?椿樱子居然嫁给了英国人。
  “第一任丈夫是中国人,第二任丈夫是英国人。”
  罗夏至坐了下来,对着舒文飞比了一个大拇指,“椿樱子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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