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龙头战争，早餐
秋也维持着抱膝的姿势直到天蒙蒙亮才起身的，在这几个小时里面，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他只是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脑子也一直模模糊糊的。
他先是站起来去了厨房的洗手池边，洗了半个小时手。他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很久了，他记得太宰昨晚临睡前要他早上做早饭给他吃，满手血的话是不能做饭的。
将手洗干净后，他看到自己被血了一大片的袖口，愣了一下后将和服最外面的羽织脱下来扔在了地上。但是羽织下面的和服外衣虽然染得没那么多，但是还是有一片的血迹在那，秋也又思考了一下，将腰带解了，外衣也脱了下来。
仔细看了看身上最后剩下的这件里衣，很好没有脏。他这才开始打开太宰家的冰箱看有什么食材可以给他做饭的。
冰箱里只有几瓶摆放得乱七八糟的酒，和几个鸡蛋。
“……”秋也将冰箱关上，有些无语。
这早饭好像有点难做。
之后他又开始打开厨房里的各个储物柜，试图能在里面找到什么。好在，太宰家还不至于早饭只能吃水煮蛋或者荷包蛋的尴尬状态，他从柜子里找到一个方便面，一些白米，和几个罐头，蟹肉的。
啊，决定好了，早餐。
…………
太宰早上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秋也已经将早饭做好放好在餐桌上了。一碗面，两个饭团，这是他以现有资源能够做到的最丰盛的地步了。
太宰走过客厅的时候甚至发现，昨晚留下在地上的红酒和酒杯也已经被秋也收拾起来了，不过相对应的出现在地上的新东西有两件带血的和服。
而那个只穿着里衣的家伙正坐在餐桌前，手上拿着一个酒杯正在喝水。估计是昨晚用的酒杯，他给收拾的时候直接拿去喝水了。
“早上好，太宰。”秋也在太宰出来后，跟他打了个招呼，又拿起餐桌上的酒杯喝了口水。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用喝水这个动作来掩饰。
他用蟹肉罐头和鸡蛋做了饭团和方便面，因为不知道太宰偏向哪一个，所以他都放在了餐桌的另一个位置上，等太宰选完再看能不能吃剩下的那份。
毕竟这些食材都是从太宰家里拿的。
“早，秋也。”人还没完全清醒的太宰声音慵懒，他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眼睛亮了一下，“果然把你这样的人.妻带回家是正确的！我不客气了。”说着拿起筷子把方便面上面的荷包蛋夹起咬了一口。
“……”秋也表示太宰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话说啊秋也，”吃了几口面后，太宰看了一下自己面前那碗很大的方便面，和边上碟子里的两个饭团，“你这是给我推荐撑死这种死法吗，那个很难受的我才不要。”他拿过其中一个饭团，掰开发现里面是蟹肉，就咬了一口。
“不，那只是看你喜欢吃那一份早餐，我吃剩下的那个而已。”
“啊这样，”语气变得低落，像是为不能撑死而可惜，太宰将只剩一个饭团的碟子向秋也那边推了推，“那这个给你。”
“谢谢。”秋也接过碟子，拿起饭团小声说了句“我不客气了”后咬了口。
“说起来，你现在的安排是怎样？”又咬了口饭团，太宰随口问道。
“今天先回一趟书店，然后尽快找到工作搬出去吧。”秋也低着头咬着饭团回答。
“找不到的哦，”太宰三两下将饭团吃完，开口，“自从‘羊’组织解散后，未成年就不可能在横滨找到兼职了，而且现在还是在战争中。你能够胜任的工作，是没有的。”
“……”手里的饭团不香了。
“在你长大前只能在这给我做饭洗衣服了呢。”吃完饭团的太宰又转战去对付那碗方便面，心情颇好的说。
“这样太麻烦你了。”秋也摇了摇头，太宰只比自己大了两岁，一直留在他家就像是靠他养着一样，这样很不好。
“但你会报答我的，不是吗？”太宰竖起筷子在秋也面前夹了夹，说道，“现在斗争那么厉害，所有人都在为了那五千亿红了眼，你现在出去找工作要是遇到混战可是会死的哦，然后我可能就会因为不会做饭跟着饿死。”太宰开始他的满口胡言。
“……好吧，但我在战后会努力找工作，然后报答你的。”
“那我今晚要吃螃蟹，钱在茶几的柜子里。”
“那我想洗澡。”这套公寓是个单人间，浴室在太宰的房间里面。秋也认为想要进去洗澡的话必须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这种事你随便来就好了，还是说你要我陪你吗？”吃完最后一口面，太宰起身走向玄关，拿过那件挂着的风衣披在肩上，“你还太小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要是你长大点还是好看的话再说吧。”
后面那句话秋也完全没有听明白，但他看着太宰马上要出门的样子，秋也跟在后面对着他说了句：“路上小心。”
太宰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小声吐槽：“果然是带了个人.妻回来。”
……
太宰走了后，秋也将餐桌上面的碗和碟子洗了，然后回到客厅看了地上的和服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将它们穿回去，毕竟他也不好只穿着和服里衣在街上走。
他先是回到了旧书巷，一晚上过去，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清掉了，但是每个店铺和建筑都还是保持着被砸破抢空的样子。
樱庭旧书店已经没有了门和窗，秋也直接从落地玻璃的口走了进去。一楼书店的地上铺了一地的纸，它们原本应该是一本本珍贵的书籍，但是现在都变成废纸了，通往二楼的楼梯甚至被好几个书架堵住了，只留下一点点缝隙。秋也用力将卡在柜台形成三角区域的书架推开，露出完整的整个柜台。
这应该是整个书店保留最全面的地方了，他叹了口气，从衣襟找出保险柜的钥匙打开，将爷爷留给他的遗产放好在衣襟里。
抬头时，他看到柜台的抽屉，突然想起什么的他，伸出手去将抽屉拉开。他的手有些颤抖，抽屉拉开后，里面是保存完好的一本《完全自杀手册》和底下压着的属于自己的笔记本。
秋也将书拿出来，再从下方拿出包装纸将书包好。他做得很慢很认真，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在樱庭旧书屋做这样的工作了。
“秋也君……？”这是门口传来叫他的声音。
秋也抬头，是一个熟人。
“织田先生。”秋也跟他打了声招呼。
织田作之助发现确实是秋也后马上从书店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秋也安颜无恙后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樱庭老板我埋葬在了南区的公墓……我很抱歉。”
秋也摇了摇头：“不，我已经很感谢你了织田先生。”让康夫爷爷有一个最后的沉睡之地。
看来他昨天找不到康夫爷爷，就是织田先生将他带走埋葬了。
“你现在，怎么样？”织田作之助迟疑的开口，“我昨天试图找到你，但是没找到，然后又遇到一个只有两岁的女孩，就不得不先带她安顿了。”
“没关系，我昨晚住在了朋友家，他收留了我。”秋也回答。
“那你要不要之后跟我生活？”织田作之助提议，当时樱庭康夫向他提过这件事情，虽然他最后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他当时确实打算过，要是老人迈不过去这个劫难，他就收养秋也的。
秋也仔细的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很感谢你的好意，织田先生，但是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了，你应该收养了不少孩子了吧。”
秋也低头，继续他为这本书的包装工作：“我今天已经答应我的朋友了，在战争结束前都暂住在他家。战争结束之后就去找工作，然后好好报答他。”
“那好吧，”织田作之助确实现在的收养了孩子后手头很紧，既然秋也有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处他也放心了，“那，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他继续问。
“如果战后有我能做的工作机会，就麻烦你推荐给我了。”秋也开口说道，然后将包好的书和笔记本放进袋子里收好递给面前的织田：“现在，确实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帮忙，织田先生。麻烦你等下，接住我。”
“接住你？”织田作之助接过袋子，疑惑。
“嗯，麻烦在外面等我一下。”
说完秋也就走到楼梯口，沿着被书架压着剩下那点缝隙上了二楼。旧书店二楼的情况没有比一楼好多岁，上面没有书籍，但是密密麻麻的弹孔打破了这个旧式和式房间的木门和榻榻米。
秋也走进自己的卧室将剩下的两套和服拿出来，其中一套直接换下来穿到身上，另一套装进袋子里。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站着的织田作之助，先是将手中装有衣服的袋子扔下去，然后对下面的人喊：“织田先生，麻烦你接住我了——”
踩上窗台，他往下一跳，用这种另类的方法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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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秋也其实有点被各种事情轰砸有点麻木了，而且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要缓一下才能恢复。太宰也是掐着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坦白身份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一个人在得知最震撼的消息之后，再被告知没那么震撼的消息接受度会更高。
这个年龄的秋也还是有无意识做出的萌点的，比如坐在餐厅用红酒杯喝白水的秋也【。
这个时候谁更想保持这一层羁绊，谁就会人为的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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