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过了后,他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请我们照看照看他家夫郎,带上他夫郎一起干活给些轻巧的就行了,图个热闹。”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司大顺和司琪带着满满当当的行李出发了。
家里少了一个人,姚彦还真不习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闲下来,于是逼迫自己忙碌起来,开始做系统发放的小任务。
比如帮六伯叔种地,也是有积分奖励的,即使六伯叔一家给了他最轻松的活儿。
春哥儿是个踏实能干的,由于在家年纪最小,还十分活泼,姚彦喜欢和他相处,知道距离产生美,所以白日里只要对方家中不忙,姚彦还是会自己回到自己家中做酱或者忙其他事儿。
到了晚上春哥儿会过来给他作伴。
相处下来,他和春哥儿一家的感情急速上升,倒是有些超过和福阿么家的交情。
不过感情也是自己维护出来的,姚彦时不时的也会去找福阿么唠唠嗑。
福阿么传授了不少夫夫相处之道给姚彦,姚彦也仔细听着,甭管有没有用,人家的这份心就是好的。
不过越听还越想司琪了。
“大郎在干嘛?”
回来的路上,姚彦问系统。
“还在路上呢,放心,书中男主赶考和考试都没问题,只是后面小病了一场,又被硬拉着去诗会这一茬,不过有司大顺在呢,男主会平安回来的。”
这都半个月了,还在路上,姚彦叹了口气,结果回家没多久,司二叔么来了。
“我听说你最近帮着六伯叔家干活儿?你是怎么想的?自家人不帮,帮别人。”
他有些不高兴。
说到亲近,自然是二叔家和司家最为亲近。
现在瞧着和自家最亲近的人居然去帮别的不怎么亲近的人,司二叔么心里当然不高兴,最近忙得那么厉害,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劳动力啊!
“二叔么,”姚彦靠在门上,“就我这身板,伺候家里那点菜地都费劲,还能帮忙干多大的活儿?我去六伯叔家帮忙,也是因为大顺哥照看大郎上府城去了,他们家可就大顺哥这一个青年汉子,可你们家人都在,也不差我一个。”
“再说,我干着最轻松的活儿,还在人家家里吃饭呢,
说到占便宜,那我肯定是占了大头,二叔么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吃亏,我也可以过来帮你们啊,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要是活儿比六伯叔家的活儿重,我可不来。”
司二叔么嘴角抽搐不已。
活要轻松的,还要在自家白吃白喝?
六伯叔他们是疯了吧?
“怎么样?二叔么想好了吗?”
姚彦催促着。
“你好歹是秀才夫郎,眼皮子别那么浅,”司二叔么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说得自己好像很高尚似的,姚彦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便将院门关上了。
两个月后,府城那边送来了信件,姚彦拆开一看,果然是司琪写的,信上说他们是什么什么时候到的府城,接着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一个不错的院子,那院子八两银子一个月,家具什么都齐全,搬进去就能住。
还说自己和司大顺一路上也没出啥毛病,到了府城也没有水土不服,身体都挺好,也让姚彦去六伯叔家带个话,司大顺出去后话也多了,人也开朗了几分。
最后着重让姚彦注意自己的身体,接着又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姚彦脸颊红红的收好信,接着捡了十几个鸡蛋,去了六伯叔家带了口信,喜得他们眼圈通红。
春哥儿跟着姚彦回来的时候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春哥儿在,姚彦一点也没感觉到落寞。
另外他也十分注重自己的身体,不敢让自己生病,每个月古老爷子都会派人过来送药丸,这还是司琪临走前去拜托的,银子也已经给了。
和春哥儿的感情越来越深后,姚彦也从春哥儿那里得到了一个少男秘密。
“你说你心悦后山住着的张屠户?”
姚彦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春哥儿红着脸点头。
张屠户和司大顺一般大,可司大顺就比春哥儿大了八岁,春哥儿在现代属于未成年。
不过在这里,却可以开始议亲了。
找出张屠户的资料后,姚彦低声道,“他可是鳏夫。”
“那又怎么样,”春哥儿撅起嘴,脸上满是认真,“他夫郎去世也不是他造成的,再说他人很好,就是不怎么说话而已。”
“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是出必有因。
姚彦问道。
春哥儿垂下头,羞涩不已,“去年我上山捡柴,下坡路的时候扭了脚,背篓柴火都连带着人都摔下去了,是他救了我,否则我就滚到小山沟去了。”
小山沟可不小,三丈高的距离,下面又全是石头,不摔死也摔得半残。
“我听秋哥儿说过,救命之恩,就应当以身相许。”
说完,春哥儿又是一阵羞涩。
姚彦依着这个时代的视角来看,遇见这种情况确实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心动的,“你向你家里人提了吗?还有,他救你的事儿,你们家知道吗?”
“知道,”春哥儿抬起头,细声回着,“我当时吓死了,可是他把我安顿好后并没有送我回去,而是请大哥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怕自己坏了我的名声。”
如果张屠户的意思是怕坏了春哥儿的名声才遮掩他救了对方的事儿,那在春哥儿眼里,这可是加分项目。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跟我阿么说我想嫁给他,可是阿么不愿意,”春哥儿眼角一红,“他说我年纪小,所以上了心,等我再大些,就不会这么想了。”
搁在姚彦身上,他也不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嫁给对方,毕竟张屠户的前夫郎给他生了一个小汉子,这春哥儿嫁过去就是当继阿么的。
继阿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一碗水到底能不能端平,真说不准,一旦没做好,就会被有心人提出来说。
“我也说个实在话,”见对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姚彦将他阿么的立场角度说了一遍,接着又从张屠户的角度揣测了一遍,“要是张屠户对你有心,你暗示了那么多次,他肯定会上门求亲的,可是他没有。”
张屠户家的日子在村里来说不算差,若是真心想接受春哥儿,不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他是屠户,难免比庄稼人忙了一些,他需要的不仅是自己的夫郎,还是能照顾孩子,照顾老人,里里外外一把手的那种夫郎,”姚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春哥儿是勤快懂事,可这个年纪,到底还带着孩子心性,一嫁过去就承受那么多的压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是当家夫郎,许多小事儿摩擦在一起,就怕成为怨偶,后悔一辈子。”
春哥儿擦了擦眼睛,“我阿么也是这么说的。”
“你再观望观望,至少目前张屠户对你没那意思,先别往上凑。”
姚彦叮嘱着。
谁知道第二天春哥儿便哭着回来了。
“阿么说张屠户找人去隔壁村的寡夫家提亲了,”春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难过。
姚彦倒了水给他喝,接着又拿来帕子让他擦洗脸上的泪痕,最后轻声道,“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春哥儿哭得更大声了,他将帕子捂住眼睛直哭,那模样可怜极了,姚彦一直在他旁边守着,直到对方停下来以后,他才轻声询问其他事儿。
“我以后绝不会往他跟前凑了,”春哥儿举起说发誓道,这倒是好事儿,不管是赌气还是真想开了,对春哥儿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张屠户成亲是在半个月后,吃席那天姚彦自然去了,好歹是一个村儿的。
春哥儿也去了,他也没看张屠户,眼睛只盯着那个新夫郎,新夫郎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待人处事更是挑不出毛病,明明是第一次见夫家的亲戚,却能周转得十分开,就光是这一点,春哥儿便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的。
晚上回到姚彦这里,他也没哭,只是叹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那么大方待客啊。”
“都是磨出来的,”姚彦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现在啥也别想,就好好吃饭,好好长个儿,索性年岁小,等两年瞧瞧上门提亲的人多了去。”
“那就借吉言了。”
春哥儿被姚彦逗得笑出声。
转眼便是五月,司琪考试就在这个月,即使知道他会过,可是姚彦还是紧张。
直到又过了十几天,官差到村里来报喜,司琪中举的事儿传遍了整个镇县。
姚彦乐呵呵的给了赏银,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姚彦端茶送水给那些老泪纵横的族中长辈,又说了一些话后,才一一送走。
接下来姚彦就盼着司琪回来。
可万万没想到司琪这次的排名比书中的前进了不少,得去京都继续准备殿试,回不来了!
许是因为当今圣上喜武不爱文,所以文考上并不如姚彦所知道的那般进行,中举后只要愿意就可以去京都考殿试榜,殿试榜取五十人,上了榜便直接殿试,中间没有进士之说。
毕竟府城去京都的路程可比他们家到府城的路远多了,这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占了一大半,到了京都和府城一样,又得找院子又得温习书本,这样休整一两个月便开始殿试。
如果又回来耽搁几天再去,实在是不划算。
司琪高兴的同时自然担心了,毕竟这和书中的内容是有差入的。
看完司琪的急信后,姚彦也赶忙回了对方,趁着送信的人还在,给带回去。
这下司琪得冬天才能回来了。
一走差不多就得一年。
不过在确认司琪真的考上举人后,二叔么家的态度好极了,村里没人敢给姚彦脸色看,姚家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姚大姚二在夫家的日子也越发好了。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都是看在大郎份上,搁在以前......”
姚二看了眼姚彦,没再说下去,毕竟夫家对他们不好的态度原由就是从原主作死开始的。
姚彦倒是不生气,“以往都是我的错,不过好在我们大郎争气!”
“那是,你啊,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有如此大的福气!”姚阿么高兴的是大郎和姚彦终于圆了房,知道后每次见姚彦都十分高兴。
今儿是姚阿么的生辰,几个孩子特意赶回来给他过寿。
比起去年姚阿爹的生辰,今天来的客人可多了,吃了好几轮席这才结束。
“索性你家里也没人,就多住几天,”翌日,姚彦要回去时,姚阿么拉住他。
“不成,这热气大了,菜地得浇水,而且家里还养着鸡呢,”这一天不回去还成,几天不会去那可就坏事儿了。
姚阿么舍不得他,姚彦劝了又劝,这才止住对方的想法,离开了姚家。
巧的是刚到镇上,姚彦便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赶车的伙计自然也认出姚彦了,于是赶忙停下车,向里面的周掌柜说了一声,周掌柜拉开车帘,笑眯眯地请姚彦上车。
姚彦也不矫情,自打司琪中举后,收酱的人便从小管事换成了周掌柜了。
“举人夫郎这是去哪里了?”
“周掌柜,你还是称我为司夫郎吧,”姚彦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
周掌柜哑然一笑,想起今儿来的目的,又忙到,“司夫郎,那木香可出来了?”
“怎么了?”
姚彦一愣。
“这不是府城那边的酒楼带信来说,那边的木香鱼卖得好,让我再寻些木香过去。”
“那可急不得,”姚彦摇头,“这个季节没有。”
周掌柜失望了,他提前了两天过来,现在木香没指望,也不知道酱做好了没有。
“酱没问题,我还做了新味道,”姚彦一眼便看出周掌柜是什么意思。
闻言周掌柜收起失望,笑眯眯的表示一定要尝尝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