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你的，可都记住了？”
“嗯……要不我不去了吧？”
“不想去就不去了。”
两个人坐在车上，关山月随口答着，手摸上身边女孩儿的头。
“哼。”
江晚灵闷闷的坐好，她就是看不出关山月有多留恋她，别别扭扭的，嘴上也不想把话说明白。
车子毫无阻碍的始进鹿鸣居，停在她楼下。
“那我……”
话没说完，她看着男人的眼神，停住了口。
关山月的眼神是她不曾见过的，以后的很多时日，他经常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只是当时的她说不出里面有什么。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眼神复杂又深情，宠溺又隐忍，究竟包含了他多少情分。
“到了告诉我。”
“嗯……”
“在外面别乱跑，要……”
“这些你说了多次，我都记得的……”
关山月不喜欢婆婆妈妈，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是近几日面对江晚灵，他总想多嘱咐几句，比父母面对即将远行的儿女更甚。
“那上去吧。”
“嗯……等我镀了金回来，就是优秀化妆师了！我要在沧海横着走！”
关山月知道她在逗自己，翘着嘴角。
“你现在也能横着走。”
江晚灵吧唧一口亲上他，“走了爸比，记得想我。”
小姑娘下车跳上楼梯，回头招手，阳光下的小玫瑰绚烂无比。
女孩儿背影隐没在楼道中，车子又重新发动，车厢内还隐隐漫溢着熟悉醉人的香，男人闭上眼，仰在座椅靠背上，想起与容临见面时他说的那句话。
“晚灵是我的命中注定。”
“你不过是她的横生枝节。”
当时容临对他的呛声没反驳什么，只是笑笑，他也不以为意。
命中注定啊……于容临是，于其他几人是，于自己，又何尝不是。
江晚灵到家把包一丢，拖出行李箱就开始收拾东西。
晚间的飞机，时间不算多但也不少，想带的东西她备份在手机上，对照着一样样往外找。从包里翻证件的时候看到多了张不属于自己的信用卡，她反复看看，琢磨着应该是关山月的手笔，拍了照发过去。
【爸比，做好事不留名？】
【备用，在国外有信用卡方便一点。】
【那怎么不把你的黑卡给我！】
【嘱咐你的又忘了，注意安全，别瞎露富。】
江晚灵在这头吐吐舌头，琢磨着要不要把手上的镯子摘了，感觉这就已经算露富了。扬手看看，想了想作罢，她不想摘，自己多注意些也就是了。
房间里到处可见苏御留下的东西，衣服、配饰、摆件，还有酒。思忖再叁，江晚灵还是忍住了打包寄走的冲动。那天当着徐诗梦的面走的潇洒，苏御也说的决绝，这会子寄东西去反显得自己放不开。
冰箱里还有不少的食材，归纳出还算新鲜的和速食品。
等沉念慈到的时候，看到她收拾的大堆吃食疑惑不已。
“丢掉浪费，一会儿小林送下我们，让他捎回莱茵别馆吧。”
沉念慈点点头，“也好的。”
给容临发了个信息，如意料中，没有回应，江晚灵转头看着窗外远处亮起的霓虹。
沉念慈怕她在飞机上无聊，特地订的晚间的航班，呆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接睡觉，睡醒差不多也到了。
牵上她的手，江晚灵转头看看，男人目视前方，面色如常。不自然的抽抽手，被对方更紧的攥住，两人终是没开口，她又转回头去。
登机已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江晚灵要了杯红酒，卸了个妆戴上耳机，无聊的划动面前的屏幕。
沉念慈看女孩儿明显一副不太想聊天的样子，落寞的没去打扰。
睡前空姐来为江晚灵铺上软垫，沉念慈趁机拉住她。
“你准备这样到什么时候，就这样一直跟我僵着？”
“不是僵……师父，我是这么想的……”
听到江晚灵的称呼，沉念慈心一沉，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还是早些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看沉念慈回自己的位子拉上门，江晚灵伫立看着，直到空姐忍不住询问才回自己的位子躺好。
飞机上总是睡不太习惯，醒醒睡睡间，时间已经是当地的下午。按下舷窗调节按钮看看窗外，离飞机降落还有一小段时间，江晚灵迅速洗漱了下简单画了个妆，吃了点东西。
飞机降落，缓缓滑行至航站楼，沉念慈兼顾着行李和江晚灵，手一刻都不想松开她。
“师父，我们直接去酒店吗？”
“放心，有人来接。”
“谁啊？”
江晚灵抬头看他，男人垂眸刚要张嘴回答，远远的一声“哥”引得他抬头望过去。
江晚灵也顺着声音看过去，眼微瞪。
来人看起来比她大个几岁，眉眼跟沉念慈相似。复古胸衣配小西装，脖子上的choker跟耳饰极搭，脸上的妆不能用浓淡形容，氛围好的不行，总之就是个又酷又美的女孩儿。
女孩子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给了沉念慈一个拥抱，又笑眯眯看着江晚灵。
“这就是我的小嫂子？”
沉念慈接过话头，“晚灵，这是我妹妹，沉忆慈。”
“阿忆，这是……”
“你好，沉忆。”
沉忆扬着笑，打断沉念慈，朝江晚灵伸出手。
手握上的同时，她笑着开口：“你好，我是江晚灵。”
沉忆爽朗的很，抢过一个行李箱拉着，搂上江晚灵的肩膀带着两人往外走。
闲聊几句，沉忆取车过来载上两人，是一辆符合她性格的红色小跑。
“饿不饿啊晚灵？”
“还好，不饿不饿。”
面对沉忆带点自来熟的性格江晚灵一点也不反感，觉得跟她亲近的很。
“你们俩是跟我住一块儿还是搬出去住？”
江晚灵自然是看向沉念慈，沉念慈也转头询问她的意见。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自然不太想单独跟沉念慈住，但是麻烦第一次见面的沉忆也不太好。
对于两兄妹的名字，她这会儿疑惑也有点大，沉念，沉忆，这“慈”究竟是哪位……
沉忆瞥瞥后视镜，“先住我那吧，也方便我带晚灵到处逛逛。”
沉念慈点点头默认，他最近大概闲暇时间也不多，有妹妹照顾着她自然更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