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蝴蝶少女(NP) > 第三十九章(补250珠珠加更)
  第叁十九章
  咖啡店不远处,黎之顿住脚步,没有过去,只是在远处静静观看着。
  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气氛看上去也是十分不同寻常。此刻林舒亦有些焦虑的样子跟哥哥说着话,黎之虽然看不见哥哥的表情,却未见他有过什么动作。
  这样的场景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她的哥哥身边总是会有其他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黎之脸色变得冰冷,她缓缓掏出手机,给哥哥发了一条信息。
  【哥哥,我到校门口啦,你在哪里呢?】
  下一秒就看到哥哥已经站起身往外走。
  黎之不自觉攥紧衣角的手终于松开,也缓缓松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朝哥哥走去。
  深夜,所有人都应该沉睡的时候,少女的房间忽然被打开。
  来人动作轻柔,脚步缓慢,踏至少女的床边,极为爱惜的抚摸着少女的雪肌脸颊。
  江文熙俯下身子,吻了吻妹妹的额头,像是圣徒亲吻圣骨一般,便没有再多做什么。他不忍去惊扰了女孩的睡梦,那细微的呼吸声,前胸跟着一伏一伏地,这样静谧而美好,他想守护的正是这样时刻。
  今天林舒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仍然没办法容忍她做过的事情,哪怕他已经没有初初知道是她引诱了凶狠的野狗与妹妹关在同一处时的愤怒。
  所以她哭着求他放过她家的时候,他也只是冷冷地回了她一句:“玩弄他人内心的恐惧,这样的感觉倒是不错。”
  那一刻江文熙看到了林舒亦瞳孔中的惊恐。
  出身良好却又这样善妒的女人无非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优渥的家庭条件,那是她攀谈的资本,若没有了家族底蕴的支撑,便没有了社会地位,只怕再也无法去到她臆想的高度了。既然如此,那他江文熙便毁了她家的企业,让她感受一下什么是苦苦经营却竹篮打水的滋味。
  有些人就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吃了苦头才会知道教训。
  江文熙放缓脚步离开,又轻轻落下门把。房间内又恢复了沉寂。
  这时,原本应该熟睡的少女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手背放上额头,那里残留着细微的余温交缠着熟悉的气味灼烧着。手心盖上前胸,里面滚烫的心疯狂地跳动着。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黎之原本打算去苏市看一下妈妈,她来了京市以后都从来没有回去过,那里也是她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有着妈妈和她美好记忆的地方。
  江谨为听到她的想法却罕见的沉默起来,眉毛也微微皱着,面色冷酷起来,“过段时间吧,”沉思片刻又说道,“过段时间我和你一起回去。”
  其实黎之并不是要爸爸和她一起回去,他明明派个人接送一下她就可以的。尽管心里不满,却没有表达出来,只是轻轻:“嗯。”
  江谨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女儿不满的情绪,可他却不会说什么,反而问起了别的:“最近睡觉还安稳吗?”
  黎之对上他严肃又带着赤裸裸地试探意味的眼神,前不久他得知自己在哥哥房间睡觉时的震怒还历历在目,瞬间明白了他在试探什么,她微微笑着:“睡得很好呢,我已经没事了。”
  江谨为神色依旧未变,黎之也保持着纯良的微笑。
  过了好一会儿,江谨为又问道:“马上就是高叁了,你成绩好像不错,有什么目标吗?”
  “有的,迹川大学。”
  迹川大学是国内最顶级的学府,所以江谨为也颇为赞许地看着黎之,“不错。是已经有了想读的专业了吗?”
  “我想学法律。”黎之想当律师,和妈妈曾经一样的职业,尽管妈妈后来只是经营着花店,但是她经常在妈妈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情中感觉到了她的遗憾。像是传承一样,黎之也想未来要做一名律师,完成妈妈的遗憾。
  可是江谨为听到以后却突然脸色大变,暗沉地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黎之更是在他眼中看到了几分怒火。
  很快江谨为便收敛了神色,低头在翻阅桌子上的文件,“这些都不需要着急,去好好学习吧。”
  黎之走出书房,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后来她也试探地问过哥哥,说自己去读法律怎么样。可哥哥的反应却跟爸爸的截然不同,他听到以后竟然笑出了声,抚摸着她的头,轻柔而宠溺的语气支持她的每个决定。
  最终黎之没有回去苏市。
  而高叁生活也如火如荼开启了。
  ——
  迹川大学。
  沉斯博结束了金融学课程,刚从教室走出来就被一个女生拦住了。
  “沉斯博同学,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请问方便吗?”女生红着脸羞涩地看着他。
  沉斯博刚要说什么,突然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对女生淡淡地说了一声:“抱歉。”,越过女生,冷脸地接起电话走了。
  女生被却一点生气也没有,反而注视着沉斯博离去的背影,红着脸小声呢喃:“真好看啊。”
  “在哪里?见一面?”电话那头是祁潇,他声音有一些急促。
  “我刚下课,什么事?”
  “见面说吧,一会发地址给你。”
  沉斯博应了声就挂了电话。祁潇找他,只可能是那几件事。
  沉斯博和祁潇仍然在同一个大学,和沉斯博不同的是,祁潇是以最低的分数线进的迹川的冷门专业,又是捐了一些钱才破例转到了体育部的网球专业。
  此刻祁潇正身穿白色运动套装,坐落在卡座上,他正盯着手里的几张照片面色沉寂。头发烫染成金棕色微卷毛,衬得他精致的面孔更加明艳,在这个静谧高格调的会员制酒吧里倒是略显格格不入,他整个人的少年气十足,可并不会有人因此怠慢他。
  听见脚步声,祁潇才缓缓抬眸,见了来人,二话不说便把照片甩到面前的桌子上。数张照片就这样散乱在黑金色大理石桌面上,沉斯博一眼就看出了照片里的少女,那是黎之。
  可照片里却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男的。
  每张照片都是他们两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沉斯博坐下后才拿起照片仔细看,照片里黎之神色是亘古不变的清冷,可是身边的男生却是各种各样的喜悦表情。
  祁潇拿起酒杯,摇晃了一下,一口吞没里面的龙舌兰酒,好一会儿才开口:“有人跟我说他们在谈恋爱。”
  “这个男的是谁?”沉斯博将照片丢开,抬头去问祁潇。
  “他叫谢源,没什么背景。”只得一个名字,言下之意就是那点背景他祁潇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也完全构不成威胁。
  沉斯博和祁潇一直以为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中,先是私下偷偷打压席家,后来都察觉到对方的用意就干脆一起联手将席月然“送”出国,原本以为黎之那样的小白兔定会乖乖入网,可谁又能想到他们才离开崇德,黎之就跟别人谈起恋爱了。
  他们都知道黎之去了夏令营,所以愣是憋着一个暑假没见面。他们现在也才开学两周,更别说高叁的黎之,要说生气那肯定是有的,不止是生气,更加的是嫉妒。嫉妒照片全是两个人的身影,而黎之就像是被这个人独占了一般,这让他们无法忍受,这是他们都没有的待遇,可不知为何他们都忍下来了。
  为了黎之,他们当然是愿意忍的,至于那个男的嘛,解决掉就是了。
  “没什么背景,那还不好办。”沉斯博冰冷地语气,仿佛再多说一句就是浪费。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已经决定好了什么事情。
  后来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
  沉斯博临走时顺便将照片全都带走了,还美曰其名:“我怕你会做奇怪的事情。”
  “......”
  祁潇看着那毒蝎一般的人离去,心想,其实会做怪事的是他吧。
  然而黎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偷拍了无数的生活照。
  至于谈恋爱,其实也是子虚乌有的事。
  一开学,黎之就碰上了告白事件,可能是那天微风正好,阳光舒适,男生微红的耳根,笑盈盈地样子,黎之突然觉得他眉眼处有些和哥哥神似,便迟疑了片刻。
  “我们......可以做朋友。”黎之第一次没有直接拒绝别人,反而是给了人家回应。
  男生见此,觉得有希望,便忍不住欢呼了一下,过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更是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于是黎之就这样默认他出现在自己身边,似乎是因着那几分与哥哥相似的面容,又似乎是想他填补身边那些莫名的空缺。却也仅此而已。
  后来谢源经常都是以学习为理由待在黎之身边,每天总是会出现在黎之面前。
  而那些学校里流传的“清纯系高岭之花换了男朋友”也没有传到黎之的耳朵里,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好奇,既然是说换男朋友,那么上一位又是谁呢?
  这其中最生气的就是许莱,明明他是最靠近她的人,却是最后一个发现了黎之身边出现了一个男生的,尽管知道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也只能每天看着那个叫谢源的没皮没脸的家伙,整天无所事事就是上赶着来找黎之,又是每天在怒火中看着他们一起放学,然后又一起离开学校。
  黎之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源如此执着地要送自己回家,哪怕自己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或是热情的话语,他都好像每时每刻精神充沛,孜孜不倦地。
  “江黎之同学,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日料,你想去尝尝吗?”
  “黎之同学,你成绩这么好,有没有什么秘诀呀?”
  “今天篮球赛打败了隔壁的,我果然适合当前锋啊。”
  谢源蓬松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一蹦一蹦地,像一只热情的小动物。他突然看见黎之头顶上有一片落叶,想也没想便伸手过去想拿了下来。
  黎之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谢源拉住手臂。
  谢源上前一步,将落叶拿下来,笑着在黎之面前展示,“看!有一片落叶呢,你已经被幸运砸中了哦。”
  夕阳下,谢源的瞳孔变成棕色,是很清澈的棕色,眼底闪着星光,带着真诚喜悦的神色看着黎之。
  啊,果真是个很阳光的少年呢。可是黎之却没来由的情绪低落起来。
  黎之转头对谢源说:“谢谢你,今天就不用送我了。”
  说着还未等谢源有反应,黎之便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走这么快啊,好吧。”谢源看着黎之离开,眸中的明亮好像黯淡了些许,丧气地垂下了头。
  这时,他眼前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运动鞋,他就停在自己眼前,明晃晃地奢侈品logo就印在上面,像是昭示了主人的桀骜不羁。
  谢源抬头,对上一双多情的笑眼,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倒是多了几分冷漠和寒悸。
  “请问有什么事吗?”
  祁潇笑了笑,说:“小事。”
  说完祁潇一把抓住谢源的右手手腕往后一坳,谢源整个人猝不及防地疼得扭曲起来。
  “你干什么!”谢源痛得叫了起来。
  祁潇,他笑得更加阴森了,“刚刚是这只手吧。”